r>    宫中

    嬴政轻笑一声笑着说道:“他的性子倒是和他的父亲一点都不一样,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他的父亲暴躁和耿直。”

    是的,嬴政一眼就看出来了陈居不拒绝不接受的态度,也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圆滑和世故。

    但嬴政并不在意这个事情。

    对于如今已经一统天下数十年,掌权了二十年的始皇帝陛下嬴政来说,一個圆滑的陈氏子比一个耿直的陈氏子更值得重用,也更能够讨得他的欢喜。

    一旁的内侍低声迎合着:“这说明陈先生被陛下打动了啊,有想要进入朝堂的想法,所以才会有如此的反应。”

    “陈先生如今只怕是想要为自己找一个借口,找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和台阶。”

    他笑着说道:“在陛下的治理下,天下如今黔首们都过上了好生活,便让陈先生看就是了。”

    嬴政的神色却微微一变,他看着身后的堪舆图脸上带着些许思考。

    在他的治理下,天下的黔首都已经过上富足的生活了么?

    大概并不是这样的。

    嬴政自己心里清楚,这几年因为自己的急于求成,秦国到底是变成了什么样子。

    若是秦国能够熬过这一关自然会成为臣子们口中所称颂的“盛世”,可若是熬不过去,只怕当年秦一统之前的荒芜便是此后天下的样子吧。

    不过嬴政对于陈居的任职并没有什么担忧。

    或许陈氏子有百种性格,但是陈氏子性格当中最重要的一个底色永远是“爱民”。

    若真的是盛世或许陈氏还会因此而退隐,但如今的局面么?

    嬴政耸了耸肩膀,陈氏的人一定会放心不下黔首,所以再次进入朝堂的。

    始皇帝十一年的秋天,在大雨倾盆中一辆马车从官渡的方向奔驰而来,大雨中些许影子落下,而陈居则是坐在马车中,看向那巍峨古朴的咸阳城。

    要说这半年的时间,陈居对始皇帝治下的秦国是否满意,那么他只能说.

    不是非常满意。

    这一年的时间内他看到的不是秦国的“昌盛”,也不是秦国一统后这些黔首脸上出现的“笑容”,而是那种对于生活的“麻木”,对于“秦律”的尊重。

    秦国的黔首们对秦律太过于尊重了,甚至可以说是敬畏。

    或者说,用害怕、畏之如虎等形容词也没有什么错漏。

    这不是一件好事。

    是的。

    陈居不仅仅没有觉着这是一件好事,还觉着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秦国治下的这些黔首们好似是一个个的“傀儡”一样,被人用一根根的傀儡线提着然后操控着生活,他们没有任何对于生活的“激情”。

    他们是麻木的。

    陈居想到那些黔首见到他后麻木的跪下、之后麻木的继续种植,好像他们的身边有一根根看不见的“线”,若是触及到了就会结束他们的生命一样。

    他想不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律是很严格,但并不至于严格到这种程度。

    所以他怀揣着一颗好奇的心,问了周围的村民们,虽然大部分的黔首们不敢跟他说什么秦律的缺点,但是却有几个孩童在不经意之间说出来了一些事情。

    而陈居当即写了一封密信给了远在咸阳城中的始皇帝,始皇帝也如同他所请求的一样,让他暂时能够调动本区域的黑冰台之人调查这一切的事情。

    最后的结果很简单,也很复杂。

    在咸阳城中的“秦律”当然是不至于这样的,但是在这里的“秦律”就很至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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