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面前好似有大好河山无数的风景浮现。

    “新的时代,要来了。”

    是的,新的时代要来了。

    那是属于始皇帝时代之后的二世皇帝的时代。

    昭元元年,春。

    在遣散了修建驰道的徭役后,大秦的春耕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了。

    人们获得了短暂的停顿和安歇。

    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不就是耕种与祭祀么?

    对于如今十二粮仓逐渐开始空缺的秦国来说,春耕的恢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身为大秦最基础保障的“十二粮仓”能够继续承担起它的作用了。

    那便是肩负起秦国“黔首”的“最后退路与盼望”。

    昭元元年,夏五月。

    秦国再次发生了难得一见的大旱,但这样子的旱情却并没有让秦国的民众们害怕与畏惧,更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因为上一任山河使者所修建的水利工程再次启用,水源源不断的从山上、从湖边、从远隔千里的地方而来,山林间似乎遍地都是往年旱灾时候所需要的水。

    除此之外,朝廷的赈灾粮食也来的很快。

    那些身着黑衣的士卒们不仅没有以前的“傲气”,而且显得很是“平易近人”。

    当然,这只是最底层接受赈济的灾民们所看到的。

    那些暗中想要抬起粮价大赚一笔的商人们看到的,就不是“平易近人”的这一面了,他们见到的是冰冷的刀以及自己脖子上摇摇欲坠的脑袋。

    在血腥之中,昭元元年的这一场旱灾并没有给这个庞大的帝国带来太大的麻烦。

    流民们纷纷被安置。

    昭元元年,夏七月,这个夏天并不算宁静,因为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巨大的争执。

    左相、右相、十六卿、甚至是再往下的一些大臣们吵成了一锅粥,几乎没有人能够真正的说出令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哪怕是陈居也是这样。

    因为他们在争论一件事情,一件涉及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利益,甚至是核心利益的事情。

    那便是“土地”。

    是的。

    在始皇帝时期没有提出来的“土地制度”,终于还是在二世皇帝登基了之后被提了出来,并且放在了朝堂上讨论。

    对于朝臣们所争论的一切,扶苏一开始就预料到了。

    但是他并不在乎。

    扶苏在表面上看好像与始皇帝是不同的,毕竟一个看着十分霸道威严,另外一个看似就柔和了许多。

    但他们其实内里都是一模一样的固执与坚定。

    他们所决定好的事情,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动摇他们的信念,哪怕千夫所指,他们也是一定会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始皇帝是这样,扶苏也是这样。

    “咳咳——”

    扶苏坐在高台上,轻咳一声,神色和声音依旧温和,但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众人心中一凛:“诸位当这章台宫是什么地方?如此吵闹?”

    他的眸子平和,像是没有杀伤力的春风一样,但是没有人敢小瞧这位坐在皇位上的人。

    “在座的各位都是朝廷重臣,怎么如同市井中的妇人一样?”

    “有什么事情、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呢?”

    扶苏笑着看向坐在下方的李斯说道:“方才李卿所说,你觉着陈卿奏疏中所提出的办法不可行是么?”

    李斯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恭敬和谦逊:“启禀陛下,的确如此。”

    这是他第一次公开反对陈居的想法,也是他第一次坚定的像是一块顽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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