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一种十分怪异的景象,至少前些年这些纨绔子弟自己都没有想到这种情况竟然真的会出现。

    那就是若钻了空子的话,被曹都尉发现,交一些银子便可以被释放,甚至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完全按照律法去严苛的处理,毕竟你都钻了空子,说明你没有违背法律。

    而若是被刘皇叔发现了,那么你最好祈祷,你之前从未干过什么触犯法律的事情,顺带还要祈祷自己的家族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

    否则,只要这两点其中之一被刘皇叔发现了,那么刘皇叔就会咬住你不松口,直到将你、亦或者你们家族给彻底的覆灭之后。

    原本仁慈的人变得尊崇汉法,原本严苛的人变得仁慈,这两人在世家纨绔子弟的传闻中逐渐的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尚书台

    刘备按了按额头,脸上带着数不尽的疲惫,他的头顶已经出现了白发,虽然只有一两根,但依旧让人看到便觉着心酸。

    那位张扬的少年玄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刘皇叔。

    自从陈朱楼走了之后,朝廷内外的事情几乎就没有人来做了,因为陈成己如今甚至还告病假家中休息。

    以往陈成己休息的时候,他的政务是由陈朱楼所做的,而如今陈朱楼也走了,这些事情便真的没有人来做了。

    最紧要的是,陈成己乃是辅政大臣之首,更是被交代过,一应事物要他们两个达成共识之后才能够开始做的,所以刘备在做工的时候,就必须是将陈成己的那一份也给做了。

    他如今掌控朝堂大权,即便是外戚,如今的何大将军、以及曹太尉都要略逊一筹。

    整个朝中,也唯有那位暂时担任丞相署内吏、并且是陈氏在长安城如今唯一代表的“陈泽熙陈光德”才能够压得住刘备了。

    刘备又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奏疏递给了面前的卢植。

    他轻声感慨着说道:“老师啊,您瞧瞧,这是今岁各地的奏疏。”

    刘备苦笑一声:“都在喊难,都在哭穷,仿佛朝廷都欠他们一样的。”

    “各地州、郡如此也就罢了,但这诸多封王的侯国也是如此哭穷,他们想做什么?想要试探一下朝廷中央的意思,还是说,想要试探一下我的意思?”

    “还有这一封和这一封。”

    他的嘴角带着不屑的冷笑:“两县相连,一个上报涝灾、一个上报洪灾,若非之前东林兄将这群人上奏书的习惯改了,将地域挨着的奏折放在一起,我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刘备的整个精神状态都很疲惫,但唯有那一双眼睛看起来十分明亮。

    如同内里有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烧着,好似要将他燃烧成一团灰烬一样落在地上。

    “老师啊,天下要乱了。”

    刘备用十分疲惫以及沧桑的语气说着这句话。

    卢植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低着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奏疏,眼睛中带着些许审视。

    他感慨的说了一句:“是啊,天下要乱了。”

    卢植颇有深意的说道:“是否能够被挽救回来,就看“告病”的军司马“痊愈”之后怎么想了。”

    “他若是打定了主意想要拯救大汉,那么大汉就还有被拯救的机会。”

    “可他若是对大汉彻底失望了,那么谁都无力回天了。”

    刘备只是坐在那里沉默着。

    卢植离开之后,刘备依旧坐在那里,处理着公务,等到天色即将变暗,赤红色的落霞挂在天空招摇的时候,刘备才站了起来,朝着府邸中走去。

    明日他要见旧友,所以必须是打起精神来。

    否则,旧友恐怕会化为豺狼,将其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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