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便被点燃。岸上的人还没回过神,就听见一声巨响。炮弹飞射出去,生生将炮台轰开了一个口子。而他们还在逼近,成堆的炮弹,如不要钱一般对着堡垒疾射过去。一团团火光在空中炸响,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在密集的火力攻势下,要塞边的佛朗机人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轰死不少。他们瞪大了双眼,在地动山摇中失去了性命,他们实在想不到,眼前这群人嘴里唱着圣歌,送来的却是死亡。

    时春还在下令让大船逼近,他们必须压制住岸上的火力,才能为抢占战舰争取时间。可佛朗机战舰上的驻军,也并非是摆设。他们在发现不对后,亦开始用火炮还击。明军船的四周炸起了冲天的水柱。幸好有浓雾的遮蔽,他们一时瞄不准。只要稍不留神,他们就会被包围击中。可没有一个人说要后撤,时春面部早已被硝烟熏得漆黑一片,她道:“坚持下去,援军马上就到了!”

    明军开始两面放炮,开始用霰弹炮的“横扫”。而就在炮火横飞的时候,潜藏在雾下的十艘轻型战船,正悄悄连分割包围佛朗机人的战舰,接着就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接舷战。

    将士们分为三波,各有分工,一部分人往船上投掷毒弹,恶臭的黄烟蔓延开来。船上的佛朗机人嗅到了毒气,连忙屏住呼吸,可这哪里能忍得住呢。随着身体上的不适如潮水一般袭来,他们再也按捺不住了慌乱了。

    趁此时机,将士们把火统别在腰间,把钢刀咬在齿间,将手中的长绳抛向佛朗机人的船舷,铁钩深深扎进船体,他们则沿着船体迅速攀爬。船上立刻响起了喊杀声、枪击声、兵刃撞击声。

    战舰上的火炮攻势即刻减弱了。时春当机立断:“朝他们冲过去,准备跳帮!”

    所有人都被她的命令惊呆了。就连她身边的副官都劝道:“这太冒险了,一旦船被击中,我们不要紧,可您的安危不容有失啊。”

    时春早已将火统别在身上:“西北那艘船上的人不多,已经划不动船了。从船尾逼近,避开炮火直袭。快去开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违令者斩!”

    她的声音坚定有力,众人闻讯一震,咬牙朝那艘战舰冲了过去。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举起跳板,跳板上的铁尖在船头猛得一撑,他就从随着跳板跃了过去,稳稳地立在对方的船尾上。

    将士们拿起火统和大刀,如风一样从摇晃的跳板上冲过去。而时春则拿起标枪,对着旁边的敌军掷过去。她的气力准头皆佳,一下就将他戳了一个透心凉。那个人眼睛瞪得很大,胸口的血汩汩淌下,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接着身子一歪,就栽进了海底,再也不见踪影。

    时春的手,微微有些发颤,她又开始杀人,就像戳鱼那样容易。可她下一刻就看到了自己的将士们,他们脸上、身上俱是敌人的鲜血。濒死的佛朗机人爆发出极大的潜力,他们直接冲了上来,拿着火器扫射。最先跳上船的士卒早已用光了弹药,他们的身上骤然绽开血花,接着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波涛上的身影和大漠中的人重叠在了一起。时春目眦欲裂,她再没有半点犹疑,大喊道:“杀啊!”

    他们投掷的火箭火罐如星雨一样落下。他们终于占领了一艘船,更加不惧敌军火炮的攻势。而在就这时,援军也到了。王守仁率领四十艘战船冲锋,朦胧的海雾中四面八方都响起了喊杀声,就连冰冷的海水也为之震荡。

    佛朗机人是彻底面如土色,他们想逃,可哪里还逃得了呢?去路早已被堵住了。

    经过一天的激战,明军大获全胜,生擒斩杀佛朗机人数百人,缴获了四艘浆帆船,还有这上面杀伤力巨大的佛朗机统!有了这个,大明的火器发展可以更上一层楼。

    消息传回闽越后,百姓一片欢腾,他们载歌载舞,狂饮高歌,庆祝这可以载入史册的胜利。而受了轻伤的时春,在海葬了自己手上的将士后,就不愿再出门了。

    王守仁来探望她,眼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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