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新农具,家里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干活了,你们留在屋里干什么,光想享福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们男人出徭役,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年。你们天天都能回家,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女人们委屈道:“可家务也是我们做的啊!”“还不如关在镇上不回来呢,白天做完工,晚上还要收拾家、伺候人!”

    夭折的婴儿数目剧增,放足后因为过度劳累而伤亡的妇女也不在少数,甚至还有因无人看管,死在家里的老人。这个数字之庞大,庞大到作为治农官的男人都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就要激起民变了!雪片一样的信笺递到了月池手中。

    谁也不知道,她看到这些信,知晓这些消息后,是怎样的心情。她当即换好衣服,策马一路狂奔,她又一次敲响了镇国府的大门。

    这声音听在朱厚照的耳中,如同天籁。他已经等了她很久很久了。在迎月池进内宅时,他上翘的嘴角连压都压不下去。毕竟,自上次鸿宾楼分别后,已经过了快两年了。

    他几乎在小心翼翼地讨好她。他忍不住介绍,这两年时光里,他对他们的家做了哪些亲历亲为地改造,全部都是按她的喜好来,每一样都尽善尽美,却不过分奢华。

    他说了很多,却遗憾地发现她的兴致不高,这才从急于献宝的心态中挣脱出来。他带她来到书房,一面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另一面还叫厨房送来了她爱吃的点心。

    他将三层玉带糕往她面前推了推:“喝点茶,吃一点儿。你的脸怎么白成这样。”

    他想捂捂她的手,却不敢动。他搜肠刮肚地回忆,能出什么大事呢?接下来,月池的话就让他心一松:“是你下令,令妇人放足,征她们为女工。”

    原来是为这个。他期待道:“你欢喜吗?”

    他明显感觉月池愣了一愣,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可他实在想不通是为什么:“我实现了对你的承诺。妇人不必再出卖皮肉,不必依附丈夫而活,她们也能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你,不高兴吗?”

    她的神色开始变得可怕:“对我的承诺?”

    朱厚照有些受伤:“我说过,权柄集中于我,我会叫此世比你的前世好一千倍一万倍。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月池的情况太不对劲,让他不得不把其他惊喜也提前揭露:“等女工、女官立稳脚跟,我会再行扶持,先让她们与宦官制衡,像你一样出类拔萃的也可进入朝堂。虽然短期内不能让你光明正大地爱漂亮、爱自由、爱享受,可等政局稳定了,咱们可以去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微服私访。到百年后,你可以恢复身份。你不会像平阳昭公主一样,连功绩都被抹去,你会和男子一样,配享太庙!”

    这已经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了,可她还是不开心。她似是呆住了,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她突然开始干呕。

    她仿佛要把心肺都呕出来,她只说了一句话:“可她们过得很不好,死了很多很多人,已经到了官逼民反的地步。”

    “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她的眼中有火焰在燃烧,“我跟你交换的,是让她们过好一点,而不是让所有人都平等地去做牛马!”

    “可男子过得也是这样的日子。”朱厚照深吸一口气,“你放心,他们能果腹,就不会闹事。”

    月池依然静静地看着他。久别重逢,她就是这个样子。他的语气也更加严厉:“朕已经看在你的份上优待妇人,你总不能让她们白拿好处,却不为朝廷效力吧!即便是朕同意,其他人不会同意。阿越,我说过无数次,你不能和所有人作对!”

    他顿了顿,又缓和下来:“等形势稳定下来,等技术发展更好,庶民享受的好处也会更多,不必急于一时。他们总能过好的。”

    可无论男女,黔首始终是盛世底层,不是吗?她没有问出口。已经有答案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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