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那抹不易察觉的泪光。

    回到阔别七年的家。

    是物业公司在大楼楼顶私盖的一间工具棚,为了买下他当年逢山花光所有积蓄,就因为红姐喜欢依偎在逢山身旁,看落日下的大海。

    七年时间,似乎在这里定格。

    房间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就连摆设都跟走时一样。

    破旧电视机,满是划痕的音响,还有墙上一张张幸福甜蜜的照片。

    逢山静静走遍房间每个角落,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闪过曾经的欢声笑语、幸福甜蜜。

    如今,屋还在,人已去。

    “隔几天小花都会来收拾,还不让我们帮忙,说怕山哥忘记家的样子。”虎子轻声说道。

    黑皮强撑起笑容,试图赶走这悲伤气氛,“今天山哥出来,大家都开心点,我去买菜,咱们好好喝一顿。”

    喵!

    房间角落里钻出一只肥嘟嘟的狸花猫,逢山惊喜喊道,“可乐!!”

    肥狸花瞪大眼睛,茫然看向叫自己的陌生人,害怕的躲到小花身后探出脑袋。

    “哥,可乐三年前抓鸽子从楼顶掉下去,这是她唯一的孩子,小可乐!”小花俯身抱起狸花猫,轻轻在狸花猫的下巴抓挠,狸花猫眯起眼睛,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皎月当空,星光闪烁。

    海面刮过的凉风熄灭白日的燥热,楼顶平台摆着一张小方桌,几盘熟食、凉菜,啤酒瓶横七竖八散落一地。

    逢山抬头眺望远处的大海,海面那座灯塔依旧伫立在那里,闪烁的光芒划破黑暗夜空,格外耀眼。

    记得红姐说过,白色灯光不漂亮,有机会一定要去趟灯塔,把那破灯光改成粉红色。

    “你们过得怎么样?”

    虎子醉眼迷离的搂过小花,脸上露出不符年纪的沧桑和疲惫,“我在当保安,花儿在超市当收银员,日子还过的去;我跟花儿前年结的婚,明年山哥就要当干爹了。”

    “恭喜,打小你跟花儿就是一对,现在总算修成正果。”逢山拿起酒杯。

    黑皮苦着脸,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似羡慕又似哀怨,“就我最可怜,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谁会看得上开破出租车的。”

    “缘分没到,不急!”逢山自己活的都一地鸡毛,哪有资格去别人,连忙岔开话题,“其他人呢?”

    三人相视一叹,虎子把手里杯子狠狠一砸,啤酒撒了满地,吓的躲在桌下偷吃的小可乐跳进小花怀里。

    “自从出事你进去,人心散,尿尿都分叉;什么特么的兄弟,都是狗屎,白眼狼,当初山哥多照顾他们;还有福财、福云他们,山哥你省吃俭用供他们上学,我跟黑皮去找他们帮哥走走关系,他们竟然说不认识什么山哥,马勒戈壁。”

    七年牢狱生涯早已把逢山的棱角磨平,淡然拿起酒瓶给自己的空杯倒满,送到虎子面前。

    “人各有志,不怪他们!”

    三个老爷们举起酒杯,轻轻一碰,告别过去。

    “山哥,出来打算干啥?要不重新把红霞饭馆开起来吧,当年你一挑五,一死四伤,全海城谁不知道山哥的大名,只要你开饭馆,我第一个加入。”

    想起曾经的风光日子,现在却落的狼狈不堪,黑皮始终不甘心,目光中满是期盼,身体忍不住激动的微微颤抖。

    同时虎子眼睛亮起别样光彩,只有小花却皱起眉,担忧的轻抚微微隆起的肚子。

    逢山抓起一粒花生米,随手一丢稳稳砸在黑皮额头,“开什么饭馆,钱全拿去赔偿,还欠一大笔外债,害的你们老婆本都没保住,老老实实找份工作把账还完。”

    被砸的黑皮也不气恼,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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