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拍拍白景洲的手,“我留一半,剩下的你拿回去。我和你爷年岁大了,可吃不完这老多的好东西。”

    白景洲反手握住老太太的手,不让她去灶房拿碗筷,“不行不行,我爹娘会打死我的。您和我爷要是舍不得一顿吃完,那您就留一半明早再吃。”

    反正他们生活的这地界,东西镇在凉水里,放一晚绝对不会坏。

    柳氏没他力气大,只能瞅着他干瞪眼。

    白景洲笑眯眯的,一边往炕桌上拿糖饼和菜,一边问候了老两口儿几句,然后不等柳氏再说什么,他就动作迅捷的提着篮子溜走了。

    柳氏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她看一眼自家老头子,“你咋跟个闷葫芦似的,都不帮我说几句?”

    白老爷子瞅一眼院门口处,正笑眯眯朝他们老两口挥手作别的白景洲,“你当景洲是景雁吗?老三家的这几个娃儿,那是一个赛着一个的机灵有主意。”

    老爷子口中的“景雁”,是白景洲二伯家的他大堂姐白景雁,小姑娘今年十三岁,打小儿就腼腆、话少、孝顺,柳氏和她娘在她面前一向说一不二。

    一提自家的大孙女,柳氏就忍不住要叹气,“唉,那孩子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

    他们家可没有重男轻女的臭毛病,她和她二儿媳对那孩子一向只有宠的,别说是打骂了,因为她过于乖巧,她们甚至连重话都没有说过她一句,可那孩子却硬是长成了个面团儿一样的性子。

    这性子在自己家里时还好说,起码她爹娘、哥哥都会护着她,不会因为她好欺负就欺负她。

    可等她出了门子,成了别人家媳妇,她婆家人大概率是不会因为她乖巧懂事、勤快能干,就也像她娘家人一样格外怜惜她的。

    “慢慢寻摸着给她找个知根知底的厚道人家吧,要那种离白家村近些,咱们随时能照应到的。”白老爷子拿来碗筷,示意老妻边吃边说。

    柳氏接过属于她的那份碗筷,“也只能这样了。”

    完成送菜任务的白景洲风一样的跑回家,他不知道自家爷奶的担心,也不知道他大伯娘这会儿正在她家厨房骂骂咧咧。

    白景洲家今晚做了肉菜的消息,早就已经长了翅膀似的,在村子里面传开了,自然,住的离白景洲家并不远的白大伯一家,也是听说了这个消息的。

    白大伯和他两个儿子、一个儿媳倒是没什么负面想法,白大伯甚至还很高兴白景洲终于回家了,可白景洲的大伯娘却快要被白景洲一家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