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记性。

    偏偏这话说得好像也没错,叫他无力反驳。

    无力反驳归无力反驳,他仍旧抬手一个爆栗下去:“就你话多。”

    教训完云白,云三柱缓和些脸色看向云知微:“闻这香气你娘应该在盛饺子了,先去吃点,再不济喝点面汤暖暖身子。

    大夫说了,他伤得深,要多休养,这会儿醒不了。”

    云知微点点头,然而上桌以后食不知味地吃了几个饺子,就已吃不下了。

    李翠花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倒没劝她,只是起身重新盛了一碗放到她手边:“既然放心不下,就去守着吧,把这碗饺子带去,万一恩人醒了还能填填肚子。”

    “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果子还差不多。”

    云白嘟囔两声,也跟着放下筷子,“烫,你别动,我给你端过去。”

    放下碗之后,云白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关上门就出去了。

    半日之后他风尘仆仆地回来,还从县城里头带回来一个消息:京城迟家举家都被流放了!

    “不知那迟家有多大势力,不过能够在京中,不是书香世家,也该顶有地位。

    听说是触怒了龙颜,所以才……”

    李翠花跟云三柱听得直皱眉,“真是造孽,流放三千里,马上这寒天冻地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云三柱示意她小声些,“迟家既然举家流放,怎么独独他在我们这穷乡僻壤?”

    “指不定是知道福宝的事,所以专程赶来,才躲过一劫的呢?”

    云白幽幽出声:“我看他也不像是躲过一劫的样子。

    好歹迟家那些人还留着一条命等着流放呢,他这样倒像是被什么人追杀了。

    今天要不是福宝,他指不定就死那儿了,一报还一报,咱家不欠他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

    李翠花无奈地瞥他一眼,“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你何必跟他针锋相对?”

    外头他们谈话的声音虽然小,但云知微听得清清楚楚。

    是了,也只有被人追杀这一种可能性,不然迟景行不会浑身是血地倒在山上。

    就在她发呆出神时,迟景行的指尖微动,随后便是几声梦呓:“水……”

    屋里现下哪有水,只有水饺里的面汤,云知微顾不得那么多,舀起一勺吹了吹,小心送到他嘴里。

    兴许是喝的太急,他被呛了一口,猛地咳嗽几声,导致才包扎好的伤口处又开始隐隐渗血。

    云知微看得干着急,只好又喂了一口面汤下去:“别着急慢慢喝,再喝一口顺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