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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桑芸婳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又拼命克制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挽住桑芸姝的胳膊就要拉她起来。温热的触感从手臂上蔓延开来,桑芸姝却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待反应过来,又压下心中的异样,面带轻笑,拂开了她的手,对着桑忠信与姜氏的方向又是一叩首。
“女儿今日回门,未曾带贺礼拜见父亲、母亲,还望父亲、母亲恕罪!”
因着桑忠信这个镇国公在此坐镇,围观百姓议论的声调微微降了些,却还是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知道有违礼数还大肆说出来,真是不要脸面!”
“也不知镇国公是怎么将嫡长女教养成了这般模样。”
闻言,桑忠信与姜氏登时面色大变。
他们可以任由百姓随意议论桑芸姝,那是因为这些议论还没牵连镇国公府,可如今已经与他们镇国公府的教养扯上了关系,他们当然不能再坐视不理。
桑忠信与姜氏对视了一眼,姜氏先站了出来,开口道:“姝儿,你何罪之有?”
“回母亲,是女儿自作主张,将王爷准备的贺礼都留在了府上。”桑芸姝说着,还故意拔高了音量,“可女儿并非是不知礼数,实在是为了父亲的声名着想。”
“父亲为我大殷征战一生,虽战功赫赫,却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尚且在边疆时,就下令不许军中百姓拿百姓一针一线,回府后更是力行节俭,所食所用皆为寻常。”
“女儿不敢坏了父亲的一生清名,这才不曾带着贺礼回门。所以——”桑芸姝直勾勾地看着桑忠信,说得坦荡,“还请父亲、母亲恕罪!”
此话一落,桑忠信的脸已经黑得如同锅底一般,却又不得不挤出个笑脸,言不由衷地夸赞道:“是,姝儿能替为父声名着想,为父甚是欣慰……”
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定王殿下到——”
只见亲王仪仗开道,姬景昱身骑白马走在最前方,身后跟着几辆马车。
桑芸姝一眼看去,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她早就知道姬景昱定会带着厚礼前来,所以提前给桑忠信扣上了个清廉节俭的帽子。
却不想,这个狗渣男来得这么及时。
真是天助她也。
“见过岳丈大人,岳母大人。”姬景昱翻身下马,抱拳行礼,又道:“因着最重要的贺礼未曾准备妥当,本王就来得迟了些,还请岳丈大人莫要见怪。”
不见怪,怎么会见怪呢。
有个这么上赶着要破坏桑忠信清廉名声的女婿,桑芸姝真是发自内心地替他……默哀。
气氛霎时有些沉默,偏偏姬景昱还得意地指着身后的几辆马车,道:“这些是本王准备的贺礼,还请岳丈大人笑纳。”
“老臣谢过殿下好意,只是……”桑忠信阴沉着脸,每说一个字都带着愤怒直冲桑芸姝而去,“老臣向来推崇清廉节俭,实在不能收殿下此等厚礼。”
“岳丈大人不必同本王客气。”姬景昱只觉他说得都是客套话,又示意侍从捧上一个楠木匣子,走上前去亲自取出。
在阳光照耀下,灿灿的金光在每一人的眼前跳跃着。
围观百姓中立马有人认出了此物,“这是价值连城的金丝软甲!”
“正是金丝软甲。”姬景昱微微颔首,又对着桑忠信高声道:“本王知岳丈大人为国征战沙场不易,特花重金造此软甲,以献岳丈大人。”
话落,回应他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桑忠信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若是接了这金丝软甲,那他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