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那便是得罪定王。

    这二者他哪个也选不得啊。

    就在他迟疑这会,百姓中已然掀起了新的议论。

    “方才定王妃不是说已经将定王爷准备的贺礼都留在了府上吗?那这些贺礼又是从何而来?”

    “难不成是定王有意送上重礼来拉拢镇国公?”

    各种猜测飞入姬景昱耳中,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他故意来迟本是为了趁桑芸姝被百姓指指点点时刚好赶来救场,这样既能给她撑腰,让她对自己心怀感激,又能以重礼拉拢桑忠信。

    可事情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种地步?

    再看桑芸姝,一个个眼刀落在她身上,眼前这几人都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不过她看够了好戏,心里爽快,也乐得做这个解铃人。

    她起身快步走向姬景昱的身边,一把拿过那金丝软甲收在木匣子中,用在场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妾身早就与王爷说了,父亲清廉节俭,定是不会收这些贺礼,可王爷又坚持礼数周全,这才有了如今这场误会,是妾身提醒不到位,让旁人误会了王爷的本意。”

    她将原因一说,议论声倒是消停了些。

    “王妃说得是,是本王欠妥当了。”姬景昱说得咬牙切齿,但为表恩爱,还不得不摆出一副笑脸,满是深情地看着她。

    “原来是一场误会。”桑忠信主动招呼道:“姝儿,还不快带殿下入府。”

    “王爷。”桑芸姝直视着姬景昱,笑得坦然,“请随妾身入府吧。”

    姬景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跟在了她的身侧。

    等他们刚刚踏进镇国公府,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一个巴掌就从她的身侧高高扬起。

    “你个贱人!你这是故意让本王难堪!”姬景昱愤恨地盯着她。

    桑芸姝微微侧身一躲,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妾身早就想告知王爷不必带贺礼上门,谁料王爷有事未曾露面,妾身不得已,只能先行空手回府。”

    “那你为何不派人事先告知本王一声!”

    “王爷给妾身这个机会了吗?”桑芸姝兀地笑出了声,“也对,王爷公事繁忙自是不知,只是妾身连王府的一辆马车都不能调动,又何从指使下人提前告知王爷呢?”

    “桑芸姝!”碍于镇国公府下人还在场,姬景昱压下了音量,警告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王爷不必激动。”桑芸姝轻轻扬了扬头,视线落在不远处含情脉脉地望向他的桑芸婳身上,“妹妹还在此处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