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苏凌青眨了眨眼,坐直了身体:“嗳,该不会生气了吧?我就好奇来看她一眼,不至于护得这么紧。”

    是不至于。

    只不过失而复得的东西,别人看一眼便觉得不安,本能地想要死死抓紧。

    无可压抑的烦躁。

    什么都想做,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的烦躁。

    就像十年前的这个时候。

    女孩车祸失踪的新闻铺天盖地,班上议论纷纷,即便是晚自习,压低了嗓音的讨论也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

    “看新闻了吗,季凡灵还没找到。”

    “都大半个月过去,肯定死了吧……她不是还有个男朋友在国际部,唱歌的那个程嘉礼?”

    “也不知道程嘉礼得多伤心。”

    “我前阵子看程嘉礼哭来着,好多女生安慰他。”

    ……

    少年坐在无数窃窃私语交织的班里,一贯挺拔的背脊被无形的重量,一点点压弯。

    她死了,有人可以名正言顺的哭。

    有人却只能安静地坐着,良久,才意识到笔尖洇出的黑色浓墨早已在纸上肆意漫开。

    ——像疯长的思念和痛楚。

    ……

    “没生气,我的问题。”傅应呈喉结动了动,将烟和火机抛给他。

    苏凌青弯眼笑了笑,叼着烟,拢着点火。

    “对了,我们几个德国菜实在吃吐了,你知道复兴路新开了家川腾府吗?”

    苏凌青吐出烟雾,找了个轻松的话题,“我在三楼定了个包间,明天晚上,傅总也出席呗?”

    “知道了。”傅应呈应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