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进步太大了,刚来的时候填的个人表格里,发表作品栏只填了《谁是未来的中队长》,我还以为她受了照顾,看着茹志鹃同志的面子,加上巴金也为她说了话,没想到她一连几篇文章都很惊艳。”

    “她是这批学员里最努力的了,上课的时候数她带着认真劲儿。”付鹏飞开口道。

    又依次说了乔典运、贾大山、叶辛这些作家的作品,老师们簇拥着围观,互相交流意见。

    这些作品需要每个老师都看过以后,最后讨论出评级。

    见老师们讨论热烈,所长徐刚忽然疑惑。

    “江弦的呢?怎么没有江弦的?”

    他才不信江弦会在这种时候落寞。

    这小子现在如日中天,一部一部作品,让文坛一阵一阵的激动不已。

    拿出来的东西哪怕不比蒋子龙,也差不到哪去。

    “江弦给递了一篇已经在《收获》上过稿的稿子,还没有发表,只有《收获》的人看过。”陈姗姗开口道。

    李清泉笑了笑,“这小子倒是给咱们省心。”

    学员们的毕业作品,所里都是要帮他们联络发表的,江弦的这种做法也并不算违规。

    《收获》太着急要了,他又有什么办法。

    “谁看过了吗?”古鉴之问道。

    “王剑清同志还在看,是一部长篇,看了两天了,应该快看完了。”陈姗姗指了指办公室的角落。

    众人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王剑清完全沉浸在故事当中。

    文讲所对她的水准非常放心,王剑清是《湘江文学》的主编,也是9,3学社《红专》刊物的副主编,是绝对的火眼金睛。

    说话间,王剑清便抬起头来。

    花了两天时间,终于读完了这篇十二万字的《琉璃月照铜钱街》。

    此时已近中午,办公室玻璃仿佛染上了太阳的色彩,像是肥皂泡一样流动的光晕,王剑清只觉得眼前是李兰德直逼穹顶的磅礴巨画,水墨挥毫,时而轻纱曼舞,时而浓墨重彩,大抵是开天辟地之初,大自然最神秘的面纱被轻轻揭开,露出深邃而庄严的面容,她站在其面前,仿佛被画上的群山倾轧,无法逃脱。

    王剑清又想起文中的原句:他画出来的是某种古老的、令人震骇的东西,是不属于人世尘寰,同天地交感,既美得惊人,又狼突鸱张。

    “李兰德、李兰德”

    “剑清、剑清。”古鉴之察觉到她的异状,“稿子怎么样?”

    王剑清捏着这篇稿子,恍惚许久,才回过神来。

    “真好、真好,不愧是江弦会写出的东西。”

    陈姗姗立马被勾起兴趣,凑上来和她打听,“是什么类型?伤痕、反思?”

    王剑清沉吟片刻,总结道:“还是意识流,不过这种意识流和他之前写的《米》又不一样,很独特。”

    此话一出,整间办公室的老师都迅速围了上来,几乎是停掉了所有对其他学员的讨论,都来听王剑清讲江弦的这篇。

    王剑清俨然成了办公室的中心,或者说江弦的文章成了所有人关注的重点。

    她先喝一口水,稍作思索,很迅速就找到了切入口,这篇能聊的东西实在太多。

    “这篇《琉璃月照铜钱街》视角和《棋王》相似,都是‘我’在讲一个叫李兰德的人,但是又比《棋王》更高级、更好。

    ‘我’不再是见证者,‘我’常常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个故事,江弦常以他的口吻提醒,也许这个故事不值得相信,说其实‘我’对真实的事情所知甚少,这么一读,总让人分不清是写实还是虚构。”

    “真实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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