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林满脸自豪地说。

    “老爷子,您可真是全才。咱市分行司机班的全体弟兄们,都知道整个兴商银行上上下下凡是带个‘帽翅儿‘的,有一头算一头,只有您张老爷子属实是德才兼备!心肠里始终装着我们这些玩轮子的土鳖们!难怪这几年省行每次下来弄那个啥来着——对,叫民意测验。咱市分行这座大楼里面所有头头脑脑们,只有您自个儿每次都是全票通过。瞧,这事儿绝对是倍儿光棍吧?俗话说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的、牛皮不是吹的!您老爷子往那一站,真叫一个腰杆儿硬、影子直,保准儿没人在背后戳您的脊梁股!”

    陶侃边说话边从烟盒里拽出一支烟,撅起上唇把烟卷夹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他飞快地瞄了一眼张茂林,紧接着便做个大鬼脸,把烟插回去。

    张茂林看着陶侃调皮的表演,笑着说:

    “嚯嚯,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话讨巧啦?!没错,员工们的理解和信任,始终是让我很知足、很感动!要知道,纪检书记这个头衔,常常是不招人待见、讨人嫌甚至是背后遭人掘八倍儿祖宗的!怎么样,我做这样的总结,应该说到你小子心窝里了吧?”

    张茂林打趣道。

    “老爷子,您这话也对、可也不对。”

    陶侃流漏出有些诡黠的眼神。

    “咦?也对也不对?究竟怎么讲?”

    张茂林向左拧过来半个身子,眼珠不辍瞅着陶侃。

    “嘿嘿,得嘞!您呐也甭故意考验我。您这眼神绝对像我爹那副派头,怒斥责骂都藏在里面,横竖左右看总是怪吓人滴!明摆着是您自己手里攥着馅饼,却偏让我猜里面是啥馅儿!行了,算我没说还不成嘛。”

    陶侃讪讪回答。

    张茂林不依不饶地说:

    “别介呀!你小子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哪是我们当年坦克手的性子啊?知无不言嘛!”

    陶侃笑着回答:

    “嘿嘿,好汉不提当年勇啦!谁让咱深一脚浅一脚陷进兴商银行这个泥窝子里呢。当年我从部队转业的时候,本来岳父大人早就提前给运作好了,安排我去市公安局刑警队上班,那可是我上辈子都梦寐以求的职业呀。但是,我家老爹死活不准,他老人家唯一的理由就是看不了我从事打打杀杀的职业。”

    看见一旁的张茂林没有做任何表态,陶侃意识到自己说跑题了,便继续讲:

    “其实,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差不多都是铆死角儿、认死理儿的性格!谁都眼黑那些个嘴角儿抹蜜、裤裆藏屎的货色。白天在台上满嘴都是标榜自己如何的廉洁勤政,晚上背过脸就是夜店里的吃喝嫖赌!果真当我们这些光腚的百姓们都是睁眼瞎呢?

    远的不讲,单就说咱市行办公楼里这些油头粉面的干部们,挨个巴拉巴拉排队点名,谁不清楚只有你张老爷子是穿骨透心儿的黑脸包公?!

    提起您,甭说所有在编职工,就是那些物业后勤烧锅炉的煤黑子们都在背后挑大拇哥!说只有您张书记才真正称得上是上不怕装牛逼的,下不辱捡垃圾的……”

    听着陶侃如同是连珠炮般的倾诉,张茂林笑了:

    “是嘛?呵呵,看样子,你这臭小子今儿是要拿我老张头开涮喽,嗯?”

    “嘿嘿,老虎驾辕——谁赶(敢)呀?”

    陶侃低声笑,神色诡秘地接着说道:

    “叔!侄子我心里有两句闲嗑老想跟您唠唠。倘若再憋着,嗓子里就兴许捂出白毛来!”

    陶侃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他转过脸,一双细小的眼睛飘忽不定地瞅着副驾驶座位上的张茂林。

    “哟呵!你这兔崽子肚里莫非果真是藏着坏水不成?是不是背着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开销回家跟老婆交待不下去?说说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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