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头也不回的说:“虽是捡来的便宜儿子,但好歹也叫了几年的爹,一会粥里多放些红枣,给你儿子补补血!”

    何老四别的没听到,只听清了一句话。

    这老匹夫让他把饭做了!

    空伯将人手脚绑的结实,撸起了袖子,露出了肌肉虹扎的手臂,剔骨刀一拿,烈酒一喷,大有刽子手要行刑的意思。

    何老四转身就走,老老实实拿围裙做他的饭去。

    等空伯剜除腐肉,处理好伤口,何老四已将饭端上了桌,还破天荒的出了趟门,买了块肥肉相间的漂亮五花。

    “三哥辛苦了。”

    何老四一脸殷勤的接过空伯手里的东西,拿了那血淋淋的剔骨刀就要去切五花肉。

    何老四不讲究,甚至觉得很正常。

    切好了再洗呗!反正都是肉。

    空伯看的青筋暴跳,抬脚就踹:“换刀去!”

    何老四窝窝囊囊的赔着笑,一背过身就换了嘴脸,咬牙切齿的骂了句神经病。

    空伯这人怪的很,年轻时和尿玩屎,抠鼻涕吐口水,老了老了突然讲究了起来。

    吃饭生活都要落个干净,切水果要用水果刀,切肉要用切肉刀,熟肉一把,生肉一把,剁骨头,切片,剁馅各一把,光刀具就满满当当的挂了一墙。

    吃饭讲究干净,生活更别说了,屋子里上上下下,就是这脚下的一块砖都得擦得干干净净,摆的整整齐齐。

    每每看空伯犯病收拾屋子,何老四总要翻个白眼,嘟囔一句粗,然后踩着一脚泥水大咧咧的进了院子。

    而这个时候,空伯总是会摔门而出,一套军拳练在何老四脸上。

    “你儿子厉害了!”空伯掬水洗脸,声音闷在毛巾里:“是官刀砍出来的伤,弄不好还要出大事,你是他义父,有可能会被牵连,万一露了脸被人认出身份来,你就给老子滚蛋,别牵连老子跟着你一起倒霉。”

    何老四呼哧呼哧的扒拉着粥,头也不抬的说:“真出事我就跟他断绝关系,反正是捡来的,不上黄册。”

    空伯哼了一声,明显没信他,刚端起碗,何老四抬屁股跑了,说是要去看他儿子醒了没,空伯自是不信他有这份慈爱之心,当然也不明白这老小子的用意。

    白粥进嘴的一瞬间,空伯什么都明白了。

    半生不熟也就罢了,一嘴的焦味,瓷勺一搅,几只黑壳米虫飘了起来。

    空伯当场喷了。

    “何老四!”

    邈千重这一躺便是好几天。

    焼退了又起,起了又退,烧的他意识混浊,直说胡话,就是偶尔睁眼,看到的也都是一团虚散,饭吃不进,药喂了吐。

    何老四个傻不愣登的没放在心上,把劣酒洒在邈千重身上,拿了毛巾要给他擦身,说是能退烧。

    擦了一半,邈千重突然就抽搐起来。

    何老四咂着口中辛烈的酒水,扭头问空伯:“这孩子是要醒了吗?”

    刮锅底灰的空伯黑着脸跑了出去,从破庙里把那赤脚大夫给拽了回来,大半夜的,大夫睡的一脸惺忪,打着哈欠就问是要算命还是治病。

    折腾了一晚上,邈千重的烧终于退了,空伯松了口气,从何老四枕头底下摸了十文钱付账,大夫捧着钱出门时心跳还未平复,对着天边的鱼肚白郑重的跪磕了一把。

    “谢祖宗显灵,保我瞎猫碰上死耗子!”

    邈千重真正清醒过来已是两天后。

    “邈大姑娘终于醒了!”

    空伯放下了白粥咸菜,嫌弃的咂嘴走了,独剩邈千重一人在床上迷茫,他扶着昏沉的头,丹凤眼烧的泛红,就连眼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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