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呢?”
这称呼听得红豆拳头都紧了。
“主子是苏家家主,若是喊不惯家主,您可以称主子为东家。”
“知道,你上次说过了的!”邈千重看向门外,皱着眉:“怎么又下雨了,阿明去哪儿了?”
“主子在送客。”
红豆抬脚便往外走,在这里多呆一刻,他都想杀人。
邈千重跟在后面,嘟嘟囔囔的抱怨:“天都快黑了,来的谁啊这么能聊,平时做生意也没见他忙到这个点.......”
乌篷船停在岸边,小少爷十七八岁,锦衣玉冠,俊俏清秀,就是红着眼睛站那闹脾气也是讨人喜欢的。
公子腕上系着佛珠,满眼都是宠溺,他轻揽过小少爷的肩,温言细语的劝了几句,小少爷这才转了身,在众人的拥护下上了船,长杆轻点岸石,小少爷的身影眨眼便远了。
直到那船消失在水色尽头,苏子明这才转了身。
“主子,邈”
红豆这才发现身边空了,他问门子邈千重人呢,门子伸手指向一旁说刚走,红豆探头看去,只见邈千重大步走进了长街。
红豆看着那头也不回,挤进人群的背影,心里突然泛起酸来。
这难过的心情来的好奇怪,不是他自己的情绪,倒有些像是被别人感染了......
红豆询问似的看向苏子明,此时他人已经上了抬阶,瞳色冷漠如秋:“备车,去布庄。”
邈千重这次回寨不是棺材脸,而是杀人脸。
寨子里的人互看一眼,默不作声的转身进了屋,窗户门关得死死的,就连乱溜达的鸡鸭鹅也都躲进了矮灌里,一时间寨子里静的落针可闻。
邈千重也不回屋,往石头上一坐耷拉着脑袋坐到了半夜,比以往喝了酒还要吓人。
第二天鸡鸣时他还在,坐姿不变,阴郁不减,吓得没人敢出屋,拿干粮沾水硬撑了一顿饭,中午有人悄悄的打开了窗子,石头上空荡荡,大家伙这才松了口气,开了房门,男人去翻地,女人去打水,该干嘛干嘛,至于年轻寨主的事,没人敢问,这也不用问。
苏子明回宅时身上散着酒气,江南的酒跟它的名字一样软绵,但后劲也厉害,以至于苏子明下马车时险些踩了个空。
廊下铁马叮叮当当的吵着,苏子明似被吸引,站在紫藤花下歪头看了半晌,铁马虽然旧的发锈,但每一处斑驳都如水墨晕染,苏子明怎么看怎么爱,不自觉的就抿了笑。
红豆吩咐人去煮醒酒汤,一扭头就看到他醉了的主子将陈年栅栏踩的咔咔欲断,爬高登远的要去摘铁马。
苏子明醉的眼前模糊,半个身子都悬空了,指尖在半空中虚抓了吧,身子一歪,险些一头摔了出去。
红豆披着一身的冷汗,将人半扶半拽的搀了下来,苏子明这会子更醉了,连带着笑都有些憨态。
“嗯?”苏子明伸手探出长廊,捻着轻拂而来的冰凉水气,低低的笑开来。
“江南,懂我....”
他推开搀着自己的红豆,醉着步跌撞回了屋,刚关上门便被身后人拽住腕子抵在了门上。
两人贴的近,几乎到了呼吸相融的地步,但邈千重却没有吻他,只是凑近轻嗅了一下:“吃酒了?”
苏子明憨憨一笑,伸手捧过他的脸,指腹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宠溺似的嗯了一声。
他平日也会吃酒,但从未真正醉过,就是俩人助兴时也没有醉成现在这个样子,邈千重看着醉如软云的苏子明,既惊讶又有些好奇。
“捡钱了?怎么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即便是做生意,苏子明也不会应酬醉酒,对方再大的面子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