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蒜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为难,又是征战之事,便说道:“今日桓温装病,明日他便敢装死,皇儿之力,还真搬不动桓温这尊佛。”

    “那儿臣该如何是好?”

    褚蒜子道:“照哀家看来,想搬桓温这尊佛,还需哀家去。”

    “儿臣愿随母后同去。”晋穆帝作揖道。

    慕容宇也起身作揖道:“孩儿也愿随太后同往。”

    褚蒜子道:“慕容公子留在宫里,免得陛下烦闷,也可献曲对弈,此去荆州,哀家只带道福郡主。”晋穆帝、慕容宇一脸茫然,不知其中缘由,为何太后偏要带郡主前往荆州,去请桓温。这才引出:

    龙船游荆州,迎驾晒诸侯。

    御臣先御心,治奸如治狗。

    原本谢万兵败,前燕大军可凭排山倒海之势,挥师南下,收复中原,由于决堤放水,洪水泛滥,耽搁了南下。等到岁末之时,正欲来年开战,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前燕景昭帝慕容儁,在冬去春来至之时,病故归天。

    前燕皇位易主,使得前燕南下大军,脚步暂停,先顾着理顺内政。晋燕两国,又成相持之势,这也使得太后褚蒜子在开春之时,沿江而下,去往荆州。

    “与江风相比,哀家更愁桓温。这缕缕江风,好似桓温之势,荡漾江面,横行荆襄,令人怵头棘手。”

    春分道:“太后既然要使唤桓温,就需恩威并济,让他的千军万马在太后面前黯然失色。”

    “说得好,”褚太后又问:“春分觉得,桓温何许人也?”

    春分言:“朝中大臣皆言,桓温乃奸雄,野心勃勃,不可不用,不可大用。”

    “可率兵征战,事关千秋,这等大事,非他不可。”

    “那太后不妨矜持几分,端着架子,沉着脸子,就不信那桓温也敢冷脸对太后。”

    褚蒜子微微笑了笑,说道:“春分说的在理,哀家的威风要给桓温摆足了,他迎驾场面,也要摆足了。”

    “那太后打算如何教训桓温?”

    褚蒜子道:“哀家说多了,就怕这江风吹走,先传到桓温耳朵里。到是看着江面开阔,欲壮胸怀,愿赋诗一首,以抒我心。”

    “请太后赐诗。”

    褚蒜子心藏恩威,只待桓温来见,先给他折腾一番,迎着无尽江风,开口吟道:

    “江风远递臣子威,龙船波荡帝王辉。

    凤銮欲压千军势,雨露之前先风雷。”

    “太后诗词甚妙,对付桓温,就要龙行有雨,虎行有风。”春分道。

    龙舟摆渡,御驾亲临。荆州渡口,桓温、桓秘、桓冲;谋士郝隆、车胤,以及大将朱焘、邓遐、袁真等人一起迎驾。船板放下,桓温率麾下众将官一起跪倒叩拜,迎接太后凤驾,跪了多时,不见船上有人招呼,桓温只好带着众人再跪等候。

    眼看将到午时,日头高升,这时才见女官春分,一人走下船板,走到荆州官员面前,春分道:“太后有旨,请临贺县公桓温,登船叩拜。”

    桓温一愣,站起身来,不由的腿打了个软。毕竟初春时节,天气尚冷,跪了许久,冻得膝盖有些僵硬。桓温道:“敢问女官,太后只宣我一人登船?”

    “正是。”

    “可是荆州官员都在此恭候,太后只见下官一人......”

    春分道:“大都督怕什么,太后娘娘大老远都来了,总要召见官员,还能单把大都督带走不成?”

    “下官并非此意,既然如此,就劳请女官带路。”桓温跟着春分登船,拜见太后,褚蒜子看着桓温两腿走路僵硬,进船叩拜腿仍有些发僵。

    当初桓温称病不入朝的理由,是跌伤了腿,褚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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