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按这理由问道:“哀家听说,卿家前不久跌伤,今日得见,不知痊愈否?”
桓温作揖道:“承蒙太后想着,微臣腿脚,今已痊愈,早已无妨。”
褚太后道:“哀家从未来过荆州,这几日乘船而至,饱受江风,略感不适,需歇息一二,暂不登岸。”
“太后保重贵体。”桓温从衣袖中掏出一叠布纸,呈上说道:“此乃微臣礼单,孝敬太后,望太后御览。”
“进礼就免了,哀家累了,卿家退下吧。”
桓温不知褚蒜子用意,只得退出龙船,回到岸上,褚蒜子没说几时登岸,龙舟还在岸边停着,桓温只能率众官员站在岸上等候。
郡主道福深养宫掖,少有出行,初到荆州,从舱室窗口张望江景,褚蒜子道:“郡主不必张望,到时有你玩的,准备棋局,哀家要对弈。”
“太后宫里对弈,亭下对弈,这都到了荆州,不下船游逛,还要对弈?”
“无需多言,这才几时,速速摆棋对弈。”
司马道福满脸无奈,只得和春分把棋局摆好,褚太后与道福郡主,一个执黑,一个执白,便下起棋来。司马道福一心盼着登岸游玩,见褚蒜子毫无游玩之意,专注下棋。
道福忍不住问道:“太后久居宫廷,难得出游,到此荆江,为何闷在船上,不肯登岸?”
“江边风大,哀家怕被江风吹着。”
“太后一路之上,沿江观景,从不如此,今日定不是为了风大。”
褚太后落下一枚棋子,说道:“桓温何许人也?世之奸雄,朝之栋梁,既要防他,又要用他。况且此番到荆州,哀家是来求他,谈何容易?”
“那太后不登岸,就能镇住他?”
“野狗当做家犬养,你不拴他三日,如何牵的住他。”
道福笑道:“如此说来,太后果真要让桓温岸上候驾三日?”
“只可惜哀家少根绳索,否则早捆于高杆之上,风吹三天,让他知道皇威所在。”
“太后英明。”司马道福陪着褚蒜子不急不慌,下棋对弈,整整一天熬了过去。荆江楚色,近在眼前,却迟迟不下船,正如唐代大诗人陈子昂所做《度荆门望楚》诗词曰:
遥遥去巫峡,望望下章台。巴国山川尽,荆门烟雾开。
城分苍野外,树断白云隈。今日狂歌客,谁知入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