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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恶战,燕军大败而逃,洛阳之围,旋即得解。庾希妙计破燕军,以一敌十,立了大功,庾氏一门的威名大涨。

    庾希得势,最不自在的当属桓温,庾、桓两家,素来不和。得了消息的桓温端坐上位,甚是不悦。

    众副将、谋士分坐两旁,军师郝隆道:“此番交战,幸有中郎将庾希献计,克敌制胜,方得固守洛阳,以少胜多,全靠庾希之功。今燕兵已退,庾希可谓春风得意。但洛阳本是大都督收复,此地安危,还需掌握大都督之手。”

    桓温道:“洛阳乃四战之地,久受袭扰,使洛阳长治久安,诸公以为,该用何策?”

    谋士郝隆道:“大晋都城在建康,洛阳如同鸡肋,若使中原长治久安,还需尽早迁都,定都洛阳。各路王师,相继北上,则燕国必退。”

    “本督如何请奏,朝廷百般搪塞,不肯迁都,如之奈何?”

    东晋朝廷是士族社会,撼动天子容易,撼动朝中士族却难,众人相互看看,都难言其中的弊端,惟有另一位军师车胤道:“此乃朝中士族之祸。”

    “为何?”

    车胤(字武子)道:“即便天子迁都,百官不走,也是枉然,如今朝中百官在江东之地,家大业大,已成士族,怎愿弃家业,而迁中原?”

    桓氏一门多出武将,桓温素来以军功立身,心中对士族是厌恶至极,桓温问道:“那武子先生,以为如何强社稷,而弱士族,还望赐教?”

    车胤道:“士族之害,不在迁都,而在私养白籍流民,吞食朝廷税赋,中饱私囊,若不除此弊端,即便平定中原,也难以迁都。”

    白籍流民便是没户口的人,原来东晋年间,从北方南迁的流民,到了江南没有土地,也没户籍,苦于生计,士族大户便把流民收拢起来,把自家土地租给流民。

    这些被私养的流民,不报户籍,便无需给朝廷上税,也逃了兵役徭役。只需给士族缴税,成了依附门阀生存,这些流民便称之为白籍。

    车胤点破白籍流民的遭遇,桓温也正好为自己辩解说道:“为了迁都之事,桓某被朝中臣僚,比作奸臣,甚是委屈,正想派一人前往京师,陈述利害,废除白籍,削弱士族,重兴社稷。”

    车胤作揖道:“下官亲往京师,就以迁都为名,陈述白籍流民利弊。”

    “好,有武子前往,本督便可放心。”

    参军车胤毛遂自荐,奉大都督桓温差遣,乘船赶往京师建康,面见天子,陈述士族利弊,真算得:

    雨歇东风逐浪流,浩波沧碧荡吴舟。隔船又见公侯驿,瞻石频催才子愁。

    温酒今随王气晃,寒窗曾伴楚歌讴。长青翠绿江南岸,车马入城总郁悠。

    如今车胤当堂奏请,使得群臣反对,一连几日也未再议,车胤为了游说自己的政见,独自一人再往宫中求见,希望单独面见晋帝司马丕。

    此时,御书房的香炉中,冒出一缕青烟。条案上堆着几卷竹简,车胤快步来到房中,跪倒拜见。晋帝司马丕放下手中竹简,问道:“昨日早朝,爱卿已见,所言迁都,断不可行,何必再奏迁都之事?”

    车胤道:“恕臣直言,桓温请旨迁都,本自肺腑,没想到满朝文武,个个中饱私囊,却无一人处于公心。”

    一听这话,司马丕问道:“武子先生为何说百官不是公心。”

    车胤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博闻强识,江南名士,有何见解,尽管说来,朕洗耳恭听。”

    车胤道:“百官不愿迁都,并非顾忌桓温,而是顾忌江东家业。”

    “哦?”晋帝司马丕一听这话,理论倒是新颖,多少年来都是桓温效仿曹操,想借迁都之事,挟天子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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