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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兴宁三年三月,晋哀帝司马丕下葬,二弟司马奕随后举行新君登基大典。各地官吏纷纷进京,参加新君登基大典。众人来到太极殿外,整理冠帽衣带,准备上朝。议论最热闹的事,莫过于新君司马奕与庾道怜,既近亲又不伦的皇族姻缘。
另一个大臣道:“何尝不是,庾希这个表叔,成了陛下的大舅哥,这辈分、称谓,以后可怎么论呐?”
司马勋听着闲言碎语,像看着热闹一般,闲走几步,凑到丞相司马昱跟前,司马勋道:“下官听了陛下与皇后有不少闲言”
“唉...”司马昱道:“此事说来,难以启齿,陛下非庾道怜不娶,两人有私情,偷着好也就罢了,把自家表姑封为皇后,这丑事弄得世人皆知,对付着过吧?”
司马勋假意皱着眉头,说道:“皇叔乃百官之首,总揽朝政,您需做个主呀。”
“回想八王之乱,大晋朝的宗室,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
司马勋又问道:“太后听政多年,自己久居宫中,就不过问过问?”
“太后能不嫌丢人么,奈何皇上与庾道怜,是对生死鸳鸯,偏就豁得出来,以死相逼,就是玉皇大帝,也奈何不得。”司马昱道。
说话间,太监传话,百官上朝,朝拜新君,众人赶忙列队,随太监步入太极殿,朝拜天子。
此时的司马勋,看丞相司马昱唉声叹气,朝中风气不正,心中感觉这个朝廷是越搞越乱,早晚要出大事,自己静观其变,毫不声张。
百官大贺,褚太后携琅琊王司马奕一同上殿,并坐皇位,各地大吏,朝中百官,一起行大礼叩拜,拜谒了新君司马奕,算是认识见了个面。
退朝之后,司马勋按照惯例,每逢回京,必入崇德宫朝见太后褚蒜子。依照先前约定,司马勋便跟随庾希,前往崇德宫献礼。
崇德宫里褚太后心情大好,司马奕终归是顺顺利利登基,摄政的褚太后如愿交接朝政,拥戴司马奕登位。司马勋献上朝敬的厚礼,被褚太后赐坐一旁,褚蒜子道:“通吉亭侯每逢入朝,必来崇德宫,难得你一片美意,年年想着哀家。”
司马勋(字伟长)作揖道:“启奏太后,微臣此番进京,是先往扬州,才到建康。”
“为何先往扬州?”
“太后岂不知,那桓温贼子,谋反之心,昭然若揭,新君登基,拒不入朝,忒是猖狂,微臣此行,正是暗中探查。”
“桓温还不至于如此吧?”
“太后深居宫中,有所不知,当初桓温在荆州,远离京师,不敢妄动,如今做了扬州牧,屯兵江北,兵马越招越多,威望越积越大,足矣撼动京师。”
一听栽赃桓温,庾希是巴不得有个帮忙泼脏水的,庾希说道:“伟长所言,句句属实,微臣早就规劝太后,不可任用桓温。”
褚蒜子道:“圣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哀家平日也有提防,桓温秉性狂妄,可眼下不至于谋反。”
司马勋作揖深情痛斥道:“那谋反二字,岂有写在脸上的,微臣去扬州之时,桓温曾对着一只笼中鸟,慨叹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桓温哪里是说鸟,分明是暗示自己。”
庾希也道:“伟长说的极是,桓温暗怀异志,岂是一日两日,太后即便提防,只恐谋反之事,也猝不及防。”
“对对对,”司马勋道:“提防二字,只在心中、嘴上,又有何用?”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褚蒜子听了二人的陈述,心中觉得也该有些防备,便问道:“既然二位卿家如此戒备桓温,哀家该如何提防?”
司马勋道:“微臣在汉中已屯兵五万,危难之时,顺江而下,可救京师,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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