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帝司马奕道:“今日太后寿辰,朕与百官不论政事,爱卿还是明日再奏吧。”

    “微臣不是奏禀陛下,而是奏禀太后。”

    一看车胤直言相谏,义正严辞,蒜子道:“卿家执意要奏,就请当堂说来,哀家洗耳恭听。”

    太监呈上奏疏,车胤言道:“自古内宫之中,唯有天子为男儿身,其余皆为女流、阉人,宫规禁律,传承千载,沿袭至今。微臣奏报,建康宫城之内,已有未净身之人,冒充入宫,自许天子,侍寝宫娥,秽乱宫闱,鸠占鹊巢,男女不分。皇上求子之切,却有行乱之事,事关龙脉千秋,臣不敢不直言。”

    此言一出,庭掖之上,众人大惊,宫里混进其他男人,这事爆出来,可是莫大丑闻,晋帝奕在丹陛上,如坐针毡。褚蒜子疑问:“自许天子?”

    “正是。”

    “难道宫里还有其他人也当皇上?”

    “正是。”

    褚蒜子顿时目光严厉,直视车胤,厉声问道:“卿家红口白牙,舌如利刃,空口无凭,有何凭证?”

    车胤拿出前几日孙太监送的布囊,说道:“臣有宫廷传出书信一封,为宫娥所书,请太后明鉴。”

    太监灵高又把孟贵人的那篇密信,呈给太后,褚蒜子打开布囊,取出信件,眼角余光,便看到坐在一旁的晋帝司马奕,自怀不安,如芒在背,跃跃欲试,巴不得望望信中内容。

    褚蒜子寥寥看过,收起信件,心想这可是天大的丑闻,若真出了这等事,自己那老脸都没地方放。褚太后看了一眼丹陛之下的车胤,狠狠说道:“此信不署名,也不知是谁,侍郎大人就妄加揣测,搅了哀家的寿宴。这是污蔑宫娥?还是指桑骂槐,污蔑哀家?”

    “微臣万不敢揣测太后。”

    “你还有何不敢?左右来人,将这酒后躁狂、胡言乱语之人,打去帽冠,扒去官袍,革职查办,打入死囚,待哀家亲审!”

    只见左右殿外武士,冲入殿上,将车胤架起,脱冠扒袍,拖出殿外,满朝文武无人敢言。一场寿宴,成了不欢之席,褚太后甩袖而去,众人也只得各自离去。

    ......

    太极殿上无人敢言,但出了殿外,却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又是男女不端之事,弄得沸沸扬扬,市井皆知。

    几日之后,车胤参劾之事,也传到了扬州都督府,桓温与麾下众将听了,唯有桓温喜的合不拢嘴,不禁笑了起来,谋士郗超问道:“大司马何故发笑?”

    桓温递过书信,说道:“先生听听这事,定是田、孟二人告发,皇上身侧豢养男宠,秽乱宫闱,做下这等腌臜之事。”

    郗超道:“皇上自诩阳衰,而两位歌姬,探查的如此清楚,闹不好这两个贱人,也做了腌臜之事。”

    “说来说去,两名美姬,也不能博皇上芳心,看来庾道怜稳坐皇后,庾希这个国舅还是奈何不得。”

    “郗某以为,大司马应上奏褚太后,严查男宠之事。”

    “车胤刚正直言,已经犯上,我再参劾一本,难道参劾皇上?”

    郗超道:“揭天子丑事,即是揭庾希的丑事,接二连三的丑事,暴于光天化日,太后寡居多年,岂能坐的住?”

    “所言有理。”

    郗超又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一旦是非恩怨,集太后于一身,在下料定,将来扳倒庾家的必是褚太后。”

    “好,如此说来,我投石问路,上奏一本,请废天子。”桓温与郗超密议一番,亲拟一道奏疏,命参军郝隆送往京师建康。

    .....

    桓温在江北扬州,距离京师不远,派人上奏,褚太后不得不见。郝隆奉旨入宫,手持桓温的奏疏,直奏褚太后。褚蒜子道:“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