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退隐内庭,难得桓温有心,还来奏表。”

    郝隆道:“桓大司马远在扬州,但心忧社稷,殚精竭虑,逢有要事,必当奏报。”

    “桓温奏的什么事?”

    “近来宫廷,恶闻频传,朝野尽知,桓大司马以为有辱尊威,命下官如实秉承,不得欺瞒。奏请太后严查。”

    “桓大司马又听得什么风声,如此操心?”

    “宫中养有男宠。”

    “什么?”

    褚蒜子一听这话,心中一惊,又镇定下来,说道:“本宫倒想听,桓温怎么说。”又对身边太监道:“灵高读来。”

    “奴才遵旨。”

    太监拿起绢纸奏疏,打开读道:“太后在上,如临圣御:太后以崇德为名,久居宫中,母仪天下,教养四方。奈何天子不贤,失德宫掖,暗养男宠,秽乱宫廷,有失君威,欺名盗世。臣受书孔孟,礼从纲常,难咽其耻,鉴于天子逆性,奏请太后临朝,另议储君。”

    褚太后听罢脸色一沉,站起身来,一把从灵高手中夺过奏疏,怒视字里行间,狠狠说道:“桓温身为臣子,揣测宫掖,动不动就要换皇帝,玩弄大晋于股掌之间,未免太过猖狂?”

    郝隆道:“桓大司马虽有顾虑,但真假与否,还需太后明察。”

    褚蒜子心里明白,桓温满口正义,大呼小叫换皇帝,目的不在晋帝司马奕,而是势不两立的庾氏一门。

    褚蒜子暗想,若是庾氏一门衰败,朝中必是桓温一家独大,篡夺皇位,将实至名归。褚蒜子带着一丝冷笑,说道:“前些日子,车胤揭出来的事,也不可全信。皇上患有阳衰之疾,女人都近身不得,哪还有心思搞男宠?桓温所得传闻不准,男宠是哀家的。”

    “啊?”郝隆和左右众人顿时愣住,没想到褚蒜子自认男宠。郝隆道:“臣听此言,诚惶诚恐,万不敢信。”

    “你等还有何不敢信?以讹传讹,捕风捉影,男宠自古有之,煽动是非,桓温竟敢言废立天子,野心大到何等地步?”褚蒜子训斥道。

    “臣等罪该万死。”

    褚蒜子放缓口气,说道:“郝参军不必如此,回告桓温,本宫寡居多年,如今四十有六,如虎之年,岁月悠长,难免寂寞,便养了男宠。”

    “呃......”

    褚太后自认丑闻,郝隆一时也无言可辩,正要转身告退。褚蒜子道:“慢着。”

    “太后还有何吩咐?”

    “卿家回信桓温,此事不必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