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阵有何玄妙?”

    郝隆道:“五兵猎狮阵,以旗阵为掩盖,大旗成片,遮挡后军,又有噪鼓助势,远远望去,兵少而势大,杀机藏其中。”

    桓温问道:“可有何破阵之策?”

    军师郝隆和郗超互看一眼,都摇了摇头,郗超说道:“若庾希进攻,此阵不足惧,但庾希成守势,一时也无良策。”

    桓温道:“只恨五弟桓冲留守扬州,若五弟在此,何惧他五兵猎狮阵!”

    唯有一直不语的车胤言道:“大司马勿忧,下官估算,朱序押粮,这几日便至,听说朱序年轻骁勇,有大将之姿,何不让朱序率兵破阵,试上一试。”

    “嗯,”桓温点点头,说道:“就命朱序出战,再破五兵猎狮阵。”

    自从枋头一战,朱焘战死,朝廷念及其功勋,封其子朱序为鹰扬将军,仍在桓温帐下效命。

    过了两日,朱序(字次伦)押粮赶至京口大营,入中军大帐禀报。报过粮草数目,桓温道:“次伦押粮有功,但叛军用兵诡诈,对峙多日,久久无果。军前正需一员大将,不知次伦,可有胆量闯阵否?”

    朱序道:“这有何难?末将自幼随父,披坚执锐,出生入死,六韬八阵,见识众多,愿冲杀反贼,报效朝廷。”

    中午时分,桓温选得一支精兵,跟随朱序闯阵,众人午膳,酒足饭饱,个个气冲牛斗,声言活捉庾希,士气高涨。临战之前,朱序观看自己的这支人马,有些意外,阵前上百个火盆架起,大白天烈火熊熊,朱序问道:“光天化日,大司马因何架起火盆。”

    军师车胤言道:“敌阵大旗众多,乃是以旌旗遮挡兵力,以战鼓虚张气势。今日风头正顺,我已火箭开路,烧其旗帜,敌军阵势便可一览无余。”

    “原来如此。”

    “朱将军,速斩其阵中主将,此阵必破。”

    “末将遵命。”

    果然,庾希压阵,旗阵在前,举旗方队,高举牙旗,声势浩大,庞大的巨旗方阵遮挡住了后队。只闻车胤传令,趁着风头正顺,下令放箭。

    弓箭点燃,火矢纷纷射出,如雨落火,射向旗阵,人没射到几位,旗帜纷纷射中,继而点燃,又是顺风,一时间,旗阵的牙旗,全都成了火旗。

    旌旗点燃,火苗坠落,看着这群旗手,就开始乱了起来,有的把旗放到脚底下,踩着灭火;有的扑打火苗,旗阵顿时乱成一片,失去号令。车胤道:“此时正宜破阵。”

    朱序一举皂缨枪:“随我出战!”

    只听桓军战鼓擂动,朱序催马率兵冲阵,直逼旗阵而来。那些个旗手,都忙着扑火,一看对面骑兵杀来,乱了阵脚,有的挥旗迎战,有的弃旗逃跑,被朱序冲的七零八散。

    旗阵一乱,被旌旗掩盖的人马,都暴露在眼前,庾希指挥的各营人马,尽在眼底,军师车胤道:“没了遮羞布,不足惧也。”

    “军师如何破阵?”桓温问。

    车胤道:“可命毛穆之、毛安之二位将军,分左右两营,策应朱序。”

    “传令毛穆之、毛安之二将,左右出战。”桓温道。

    五兵猎狮阵没了前方旗阵的遮挡,后面兵马布局一览无余,虚实无法掩盖。朱序正在阵中搅局之时,又见毛穆之、毛安之二将,左右夹击。

    年老的庾条不由得着急起来,高声喊道:“庾袭、庾邈速往两翼,挡住来兵。”

    庾邈率一营兵马,迎战左路毛穆之,二人率兵交手,混战起来,右边一路乃是庾袭直取毛安之,又成一团厮杀。

    前面的旗阵被火矢烧毁,这五兵猎狮阵没了旌旗遮挡,再看此阵,虚多实少,兵马有限,桓温看罢,不禁言道:“难怪大旗林立,遮天蔽日,弄了半天,庾条老儿不过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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