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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尉吕婆楼道:“奏禀天王,桓冲乃桓豁五弟,此人骁勇善战,但有勇无谋。”

    苻坚道:“孤王几度想收复荆州,奈何桓豁足智多谋,屡屡不得南下。孤王想借此时,杀过汉江,袭取淮南,诸公以为如何?”

    吕婆楼道:“两年年前,丞相王猛曾有遗言,晋朝虽偏安江南,但为华夏正统,安和无乱。秦国各部族,虽是归顺,但并非同心,各怀异志,不可不防,应防微杜渐,先治内患。”

    苻坚道:“羌部姚苌、鲜卑部慕容垂,凉王张天锡,归顺数年,俯首称臣,无一人作乱,可见早无谋逆之心。”

    “人心隔肚皮,善恶难测,天王不可轻信。”吕婆楼道。

    苻坚一看首席军师吕婆楼极力反对,便又问道尚书令权翼,苻坚道:“权爱卿以为如何?”

    权翼道:“晋国自桓温死后,再无一人能统兵北伐,如今已得数年太平,不如修生养息,治理各胡部族,偃武修政,才是上策。”

    一看权翼也不主张开战,苻坚心中有些不悦,说道:“二位爱卿皆是胸怀天下之人,为何偏偏在统一之事上,优柔寡断?”

    吕婆楼道:“大秦看似一统北方,但各部族,以俗为政,郡县混淆于部落,朝廷政令不通,难以统合,天王三思。”

    权翼也道:“微臣曾听闻,那晋国太后褚蒜子,临朝三十五载,屡诛奸党,数败权宦,平定诸乱,鹤立鸡群,于不败之地,并非为妖作乱女子,不可低估,还望天王三思而行。”

    苻坚在两位军师身上得不到支持,南征的心思只得作罢。又问无官无职的周虓,苻坚道:“以周先生高见,孤王该不该南征?”

    “周某以为天王不该南征。”

    “为何?”

    “虓乃晋臣,被俘至此,岂有劝秦王,灭故国之理?”

    周虓自始至终,都态度坚决,可为孝敬老母被俘于秦,但绝不降秦。苻坚笑了笑,说道:“我知孟威,不肯真降,若使你真降,孤王除非灭了大晋。明年此时,大秦便是你的故国!”

    跟周虓这么一较真,众人料到,苻坚的南征之心,统一之志,犹然于心,白衣大臣周虓也看透了苻坚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