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尚未收复,岂能退兵?”

    翟真又问:“谢丞相难道是约定决战?”

    “鲜于乞将军骁勇无比,难以取胜,不想决战。”

    一听这话,翟真又道:“退又不退,战不敢战,干在此耗着,是何图谋?”

    王珣道:“丞相想劝大单于早早归降,献出济南郡。”

    闻听此言,翟真和左右副将哄堂大笑,翟真说道:“谢安老儿,老糊涂了吧?一战未胜,就想劝降,实乃痴人说梦!”

    王珣道:“大晋对塞北各部,久有怀柔之策,愿安抚丁零部,归化正朔,早成统一。”

    翟真道:“王先生当我是三岁孩童,谢安老儿,拿什么安抚丁零人,我丁零部能挥师关内,威震寰宇,哪一寸地不是渴饮刀头血,睡卧马鞍桥,拿性命打出来的?”

    王珣道:“只可惜翟将军,未得明主,只能为他人卖命,难有善终。”

    “何以见得?”

    “令叔父、大单于翟斌,为慕容垂立下赫赫战功,请封尚书令。慕容垂却难舍一个官号,反而杀有功之臣,害无罪之人,杀死令叔父翟斌。难道就不怕日后,敌国破,谋臣亡;高鸟尽,良弓藏么?慕容垂尚不能共生死,岂能共富贵?”

    “君逼臣死,臣不得不死,古往今来,无不如此。”

    王珣道:“若翟将军肯归顺大晋,则丞相保举朝廷,定可列侯晋爵,荣妻荫子,为翟氏一门报仇雪恨,直捣幽燕。正所谓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君子藏器,待时而动。”

    一听大晋愿帮丁零人报仇,旁边起身一员小将,正是翟真长子翟辽。翟辽说道:“叔公之仇,不共戴天,若大晋相助,定可杀了慕容垂,为翟家雪恨。”

    提及当初翟斌之事,翟真是肚子里一股酸水,当初慕容垂从长安逃走,九死一生,辽东丁零部大单于翟斌,出兵相助,与慕容垂歃血立盟,起兵反秦。而慕容垂称燕王,却不许翟斌为尚书令,处死翟斌。还有那么多丁零族人,为了大燕国白白战死,甚是冤屈。

    想起往事,翟真是一肚子窝火,感慨说道:“我屈身慕容垂久矣,若能报得此仇,我便献城归降。”

    见翟真不愿屈身慕容垂麾下,心中有了动摇,王珣大喜,商量了归顺事宜,便返回了狼猫山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