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

    这寒风在凛冽,这初雪在寒冷,他依旧不为所动,这个春节,他心痛难耐,他痛到不能呼吸,痛到没有去处。

    “阿幽,你说我不往前走你若是迷了路,失了归途怎么办?为了你,这条路在痛我都会坚持的。”

    大西北的春节,过的很平静,没有下雪,没有前几天呼啸的狂风,可即便是如此平稳的天气,让沈清觉得异常难受,格外难受。

    她忘了!多年前,她是个迷失归途的孩子,而牵引她回家的,是沈南风,将她从无边地狱拖出来的也是沈南风。

    她忘了,忘了很久很久,直至今日,他哽咽的一番话语才让她想起来。

    沈清红了眼眶,抬眸望天,不敢再乱说话。

    她说过的,说过他是她的阳光。

    那时八九岁,她时时刻刻嚷嚷着这句话。

    为了她,这条路再痛他都忍了,可是给他痛的是自己,沈清啊!有人在坚守自己,在守护曾经的你,而你却将他抛向远方,自己身处在温暖的室内,将他丢到冰天雪地的寒风里,任由这寒冷冬天摧残他,让他奄奄一息,频临死亡。

    “我们不再是曾经的我们了,”所以,忘了吧!不要再记得了。

    徒曾伤悲,不好。

    “所以呢!要忘了我们曾经的一切,阿幽,你何其残忍?何其残忍,”沈南风撕心裂肺咬牙切齿说出最后四个字,痛的他心都在颤,心都在滴血,痛到不能救赎。

    “苦守过去自会让彼此难受,残忍的不是我,是这个世道,”沈清微怒,她何来残忍?残忍的是这个无情的世道。

    她在这个冷漠的世道里受了多少摧残?受了多少苦痛?

    沈清的一句话让二人都静默了,长时间的静默让沈清静下心来,她犯错了,不该情绪失控的,不该的。

    “还不睡觉在跟谁打电话?”突兀的嗓音让沈清猛然将抵在膝盖上的额头抬起来,心里狠惊,此时的她,格外庆幸,房间里并未开灯,不然此刻她眼睛的惊恐,错愕,慌张,只怕是悉数要落在了陆景行眼里。

    她故作镇定的捏了捏电话,而后道了句,“我先挂了,”准备收电话。

    “阿幽,”沈南风一声急切的唤声落入耳内。

    让她收电话的动作一顿,此时陆景行已经迈步进来,准备伸手按开灯。

    “别开,”嗓音急切,似是觉得自己情绪不对,又开口解释道,“晃眼。”

    她是怕,怕陆景行将自己的慌张看在眼里,她怕。

    怕灯光太亮,找到了她满目苍痍的内心。

    而此时,她电话依旧未挂,沈南风未言语,静静听着她这侧的举动,只听那侧一道轻柔嗓音揶揄道,“见不得光?”

    他嗓音何其宠溺,隔空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柔情与深爱,沈南风嫉妒的发狂,可能怎么办?

    沈清一首拿着电话,靠在床头拿着手机,陆景行以为是她工作上的事情,也没多问,走进吻了下她清秀的面庞,转身准备进卫生间,忽而听见听筒里传来一道男声,格外耳熟。

    停住步伐,将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脸上。

    带着打量与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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