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淮安,千里迢迢带过来一份礼物,小心翼翼收着,只为了能有机会孝敬章大人,还望章大人不弃,肯赏光海纳。”
说着府尹袁向韦一双大眼向钟离简眨了眨,钟离简立马会意,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从怀中掏了出来。
钟离简将一只精致小巧的红锦盒托在手心,双手递向府尹袁向韦,由袁向韦起身接过来,朝着尚书章仲召轻轻打开盒盖,一道蓝光耀眼,足有拇指肚这么大,一块幽蓝的宝石平放在绒布内,多个菱形面交相辉映,仿似自有光源从中心发出,使人一见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府尹袁向韦与知府陈二肥一见之下,满眼冒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尚书章仲召也只是一抬眼皮望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府尹袁向韦赞叹道:“诶呦,这宝石如此成色,倒像一捧海水,凝结成冰,深邃悠远,窥水而见海,游鱼亦能蹦出来矣。”
说着自己也舍不得拿手将蓝宝石取出来,恐怕沾染了手心的汗渍,递到尚书章仲召的脸前,章仲召则将手背轻推开礼盒,责问道:“向韦老弟这是何意?你我交情,何须如此?”
府尹袁向韦则将锦盒摆放在章尚书的手边,然后坐下身道:“章大人,这并不是老弟的意思,这是人家吴兄弟的心思,见您一面他已觉三生有幸,不为求您办事,也理应孝敬您一番。”
尚书章仲召表情不变,依旧严肃苦面,对桌上的蓝宝石更是看也不看,弄得桌上几人只道是尚书大人见多识广,如此宝物,已是见怪不怪,没什么新鲜了。
只见章尚书垂眼思忖片刻,然后对知府陈二肥和钟离简道:“你们不知,我与你们这位表哥十年同窗,共同科举,多少年的感情,我虚长他几岁,如今我年岁大了,他也不再年轻,纵横官场靠的就是互相的帮衬,他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开口求我,求我之时必是重要的事,我没有个不帮的理。”
府尹袁向韦与知府陈二肥听罢,连忙道谢道:“有您这句话,我们已是感激不尽。”
说罢,尚书章仲召拧着眉头,看向桌前的钟离简,沉声问道:“自打锦衣卫押人回京到现在,怎么说都是一个多月的事情了,这期间你探望过没有?”钟离简如实回答道:“看过一次。”章仲召又问道:“进了锦衣卫的大牢,九死一生,何况是一个女儿家,经不起折腾,人怎么样了?”
钟离简叹声道:“虽是受伤不轻,但我已使过银子,叫狱中不要为难。”
尚书章仲召点了点头,脸上横肉跟着颤了颤,然后沉声道:“尚有命在就好说,你只将你那侄女姓名、年龄、籍贯告诉我,改日我前去与锦衣卫指挥使唐大人商量如何将她救出来,但此事不是一蹴而就的,红衣教如炸雷,正是谁都不敢轻易触碰的时刻,成与不成,都无法定论。”
府尹袁向韦、知府陈二肥,和钟离简三人听后连连点头应声,能使尚书章仲召答应帮忙已是成功了一半。
随后四个人又说了些过往经历,官场心得,酒足饭饱,几个人趁热打铁将蓝宝石塞到了章尚书的怀中,章尚书虽有百般推辞,仍是假装无奈的收了起来。
散了席后,送走尚书章仲召,钟离简仍是跟随知府陈二肥去往府尹袁向韦府中借宿,虽然仍是辗转反侧,整夜难眠,好歹从尚书章仲召身上看到了曙光,钟离简坚信只要锦衣卫指挥使肯帮忙,释放一个人必然不是难事。
事情亦如钟离简所料,尚书章仲召将锦衣卫指挥使唐雀约到府中,将所求之事如实说了,锦衣卫指挥使唐雀,用手指刮了刮胡须,显出些许不耐烦,说道:“老哥,怎么你也掺和此事,这些日子太多人找上我,哪一个不是关系斐然,我若都偷偷放了,圣上那里我还怎么交代?还不是要拿我自己的脑袋顶上去。我那下属秦召,也曾给我送来一份拜帖,说是幽狼门门主钟离简,想从狱中救一个人出去,被我推辞了,老哥你手中的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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