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出道湿痕,落入茂密的两鬓。

    阮仲也从外面进来,看到屋内凌乱的凳子,又抬头看了眼,屋顶垂下的软花绫。

    几步走到床边,看娘俩哭成一团。

    “竹儿,这到底是为何?你若有个闪失,叫爹娘怎么办?”

    阮星竹眼珠动了动,刚才她假装寻短见,中止了堂上决赛。

    否则,段正淳真要不愿妥协,没能当选。

    她也不愿嫁给那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阮仲见阮星竹,心思有回转迹象,继续问道。

    “你看不上那个青年?”

    昨日决出最后三人,他已命手下查清他们背景,那青年虽有些不着调,却是苏州张氏族人,虽是偏房庶子,但比顾、赵两家背景,更深。

    所以,他在考测过程中,有意给青年放水。

    “爹,您常对我们说,做人做事要凭良心,您也以身作则,一向秉持公道,有礼有节,可今日为何,那般针对段公子?”

    阮仲听到从来不敢忤逆自己的乖女儿,竟然敢顶撞他,有些不敢置信。

    “你......这么跟我说话?”

    “女儿只是心中有惑,想问个明白。”

    阮仲听到这话,心里拔凉拔凉的。

    “好,好,果真是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你是看上那姓段的了吧。”

    “爹爹在大庭广众下,区别对待两人有损阮家名声,女儿才出此下策,当然,也有自己的私心,段公子他表现确实出彩,女儿很钟意他。”

    阮仲,感觉血压直冲天灵盖,有点晕。

    “够了。”

    “你为了一个,偏僻小地出身的毛头小子,跟你爹这么说话?他凭什么?

    他只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的土王爷,在苏州连名都排不上,在阮家眼里,更是一文不值。”

    阮夫人见阮仲越说越上头,有些动了肝火。

    连忙劝架。

    让丈夫和女儿消气。

    静下心来好好说话。

    “竹儿,你爹也是为你好,段公子出自天南,来此不过是游山玩水,终究要回大理去的,你嫁给他不得跟着去那偏僻之地,大山之中,你愿意?”

    阮夫人见阮星竹,欲要开口称愿意。

    连忙打断,不给其出言机会。

    “就算你愿意,你不为我和你爹想想?我们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你嫁到数千里外的山旮旯里,我们连见你一面都难........何况你能舍得我和你爹吗?”

    阮星竹听完母亲的话,眼睛又重新合上,两滴清泪缓缓留下。

    他不想反驳,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阮夫人见此,又扭头看向阮仲。

    “老爷,你也是,女儿的婚姻大事,你从来不和我们商量,竹儿的心思你知道吗?考虑过他的感受吗?竹儿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就算急着选亲,也不该随意找个火坑,把她推下去。

    给那个没正行的青年放水,成何体统......提前征询下我和竹儿的意见,能发展到今天这步吗?”

    阮仲听到阮夫人这话,愣了一瞬。

    “怎么回事?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妻子,怎么突然变得巧言善辩。”

    不过,这两句话说的还行。

    将我和星竹各打五十大板,互不偏袒,父女都还能接受。

    屋里紧迫的气压,降下来不少。

    阮仲大有深意,看了眼风韵犹存的美妇,看来对这位夫人,了解的还不够深,不是很透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