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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我醒了过来,疼痛让我想弓起身团成一团,却无法动弹。我侧着躺在地上,头枕在一滩呕吐物中,幸亏刚才咳了出来,否则我就要被自己的呕吐物窒息死了。眨了眨眼,感觉天旋地转,耳鸣阵阵,不停地干呕,而每次干呕都引起胸腹部剧烈疼痛,疼痛产生的抽动又导致全身上下都痛起来。

    这是要死了吧?干呕停止的间隙,我试着想动一动,发现无法控制身体,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痛感,从四肢,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刺激着我。我强忍着眩晕转动着眼睛,努力辨识着所处的环境。看来我是在一片小树林里,四周光线很暗,我没法转过头望天,所以不清楚是因为树荫遮住了天光还是已经到傍晚了。目前的状态是左侧躺着,只能看见自己的左手,不知道自己其他部位是否还完好。我端详了一下从身侧伸出的这只左手,衣袖已经破成丝缕,皮肤大面积擦伤,上面还有几道很深的划痕,流了不少血,已经凝固了。我又试图翻身,不但没成功,眩晕感变强又引起了一阵呕吐。看来有脑震荡,希望不要有严重脑损伤。

    我试着发声,但尖锐的耳鸣声让我听不到是否有声音。我闭上眼,心想再休息一下吧,又担心失血过多一睡不醒,犹犹豫豫着就昏昏睡去。

    。。。。。。

    我躲在一条石缝中,天空下着雨。翠翠趴在地上,一面看着我,一面后退着用袖子扫着地面的痕迹。我挣扎着想抓住她,石缝将我牢牢困住,我想叫她,嗓子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雨越下越大,雨点从洞外溅到到我脸上身上,透心凉。

    我抽搐着醒了过来,发现又下雨了,淋得我浑身湿透。四周一片漆黑,应该是晚上了。耳鸣消失了,头也不晕了,周身上下就象不存在一样,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我扭动着将身体改成仰卧的姿势,竟然在麻痹的状态下成功了。背上的包估计掉了,最好掉在附近,里面的手机设置过智慧语音,我想碰碰运气。我试了试嗓音,嗓子略有些沙哑,但还算清晰。平静了一下,我说:“你好,悠悠。”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雨点落在树叶上的沙沙声。我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我感到了莫名的恐惧:这样淋一晚上冷雨我肯定会失温冻死的。心里一股无明业火冒了上来:这就是我的结局?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一样冻死在冬夜里下着雨的小树林?忽然身边似乎有什么闪了一下,是手机吗?我想扭头看,但是没成功,我只能用眼角余光去瞄。似乎是一团火焰,红红的,很小,也许是幻觉吧。如果是鬼火,应该是幽蓝色的。

    我张开嘴接了会儿雨水,含在嘴里一点点咽下去润了润嗓子,然后再次说“你好,悠悠。”

    “我在。”当熟悉的女音想起,我几乎喜极而泣。听声音手机离我不远,谢天谢地居然没摔坏。

    我连忙道:“给卫浩清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卫浩清的声音响起:“小师叔好。”

    “我一点也不好,卫浩清你快来救我,我在安胄线骑车出事了。。。。。。呕。。。。。。”说得多了又引起了干呕,接着是一连串的咳嗽,全身剧烈疼痛让我说不出话来。

    “小师叔,安胄线哪一段?小师叔?听得到吗?”

    我强忍疼痛:“靠近。。。。。。中段,有个一百八十度的右转弯,我在路边坡上,别报警,快。。。。。。快来。。。。。。”

    接下来,就寄希望于卫浩清能在我血流光或者被冻死之前找到我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全身已经不痛了,感觉身上暖洋洋的,怎么说呢,象泡在热水里。我很明白这是出现幻觉了,恐怕是要结束了,唉,师父啊,您算的卦这次不是很灵啊,这离二十五岁还早着呢。翠翠,抱歉,对你食言了,如果你还在奈何桥等我,恐怕会失望的。爸妈,带着小胖子好好过日子吧,说起来这小胖子又肥又蠢一看就是个坑爹的货,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你们到底找过我没有?韩振邦张红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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