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医院怕她瞎掉,安排了三个护士轮班处理。

    [除此之外还算……稳定。其实这样也是好事,我都不敢想象她疯起来会是怎样……]

    付兰慢慢松开掐住娃娃的手,低头不语。

    意识到自己停留在原地太久,为了不引起注意,他把布娃娃放到购物车里,漫无目的地推走。

    他不知道胸中的哪一种情感更尖锐一些。

    是对安魂曲精神失常的同情,可能永远无法再和解的遗憾,还是为失去了或许最有希望治愈自己心脏的旧日同伴,依然那么自私地仅仅为了自己而神伤。

    这一切共同刺穿了他的心脏,向其中注入难言的酸楚。

    不知是不是病症的影响,这些感觉比往常更清晰,更令他无所适从。

    [说起来,我本来是想问同样的问题才去找她的。]布娃娃在车里翻了个身,躲开压到脸上的洋葱,[我准备去扫墓,你有什么话要带过去吗?]

    “没有。你也没必要每年都去。”

    [没事,他们不知道墓主的身份,再说我也不会被抓。我不去的话,就没人会去了。]

    “我的意思是,”付兰吸了口气,最终还是不近人情地说了下去,“你去得再多也赎不清自己的罪。”

    他绕完超市一圈,开始往回走时,黑珊瑚才叹息道:[谢谢你的提醒。]

    一路无话。付兰走向玩具区的货架,把布娃娃又重新拿出购物车。

    [不把我买回家吗?你明明还有别的话想聊。我看得出来,你的生命气息很不稳定。跟我说说呗,或许我有办法呢?]

    他把它放回原位:“别跟着我,你知道后果的。”

    娃娃回归缄默,直勾勾地瞪着前方。

    ……

    ……

    傍晚,付兰回家放好菜,把饭先定时煮上,又收好桌上那张纸才出门接人。

    他在家附近的校车停靠点接到了付临星,那小子跟同学分开时还大声喊了一句:“记得晚上九点,爹带你们上大分。”

    说完回头望见付兰,跑过来给了他一个接见下属式的握手:“哎哟老付,怎么亲自来接我啊,太客气了。”

    从小,甚至是从一岁开始他就跟着他们学了坏,称呼父母都要加个“老”字。偶尔恶作剧的性格也跟他妈年轻时如出一辙。

    付兰看着他无忧无虑的脸,有些感慨。

    小时候大家都说付临星长得像他,他还失落过好一阵,害怕拖累儿子以后不能体验蔷薇色的青春。

    现在他长大了,越来越像他妈,身高又快赶上付兰,这配置在一群男生中甚是显眼。

    校车开走时付兰都看见几个女生趴在窗口偷瞄他。然而付临星满脑子都是玩,根本发现不了这些。

    吃过晚饭,付临星主动洗了碗,手还没擦干就屁颠屁颠地坐到付兰旁边,伸手讨过一个手柄:

    “快快快,搬到那边什么都没得玩,憋死我了!今晚打什么?还是继续任天堂大乱斗?”

    “真人快打。”

    没到半小时,他就被付兰撕碎了二十次,颓然放下手柄,翻出作业。

    “这不公平,哪有带小孩玩这种血腥游戏的,我吓得手柄都拿不稳。而且老何平时都不让我练这个。”

    他边咳嗽边假意抱怨道。

    付兰按下闹钟:“死一次三分钟,别废话。”

    趁他老实写作业的时候,付兰顺手把家务做了。

    拖完地,他坐到儿子对面,给他批改做完的题:“现在的老师是真不行,作业都不批。”

    “要不我退学,你教我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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