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当过老师吗?”

    “教出个废人扔给你妈养,她不得杀了我。”

    付临星发出没心没肺的笑声,接着又咳起来。付兰从冰箱里取出两罐可乐,递给他一罐。

    付临星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你真是我爹吗?别人家小孩咳嗽爸妈忙着找药,你倒好,给听可乐就打发了。”

    “可乐本来就治咳嗽。”说完,付兰又补了一句,“百事除外。”

    事实上,正是因为经历过那种一咳嗽家里就大惊小怪的童年,他才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辙。

    不过,有时他也会担心自己是否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小付,你会觉得我不够关心你吗?”

    “还行,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不如说,跟那些同学比起来我过得不要太爽。”

    付兰喝了口冰凉的可乐:“可惜我和你妈还是离婚了。”

    “嗐,这年头离个婚多大点事。那种要维持一个所谓的完整家庭,不愿影响小孩心理健康,天天吵架还非得拖到高考后离的才让小孩头疼呢。”

    付兰打量着他埋头写作业的侧脸,看起来是真的能泰然处之。

    从付临星能听得懂人话时,他跟何月就把这孩子当成年人一样平等看待,任何问题都会和他认真商量,阐明道理。

    事实证明提早培养成熟的思考习惯并不会折损他的童真,有时候付临星甚至能从孩子的角度提出令他们都叹服的意见。

    离婚的事,他们也是大大方方拿出来跟他事先商量过的。

    站在付临星的立场上看,如果父母真的能做到协议上那些承诺,对他而言其实生活上的改变并不大,因此他没有反对。

    只是作业时间结束的闹钟响后,他还是对付兰说:“老付,现在妈不在,你能说真话了吗?你们到底为什么离婚?我声明啊,我可不是替她来打探的。”

    付兰诚恳地回答:“真话就跟上次说的一样,我们没法一起过下去了。原因很复杂。我不想说‘等你长大就懂了’,但现在确实很难解释清楚。”

    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想明白。

    “不能一起过的话,分居不行吗?”

    “那又何必绑着一个名号呢?名存实亡的东西就像没清理掉的腐尸,留着只会让人难受。”

    付临星侧着头趴到桌上:“妈也这么说。真是搞不懂你们两个。我那些同学的父母离婚,要么是出轨,要么是家庭矛盾,再不济也是个性格不和。

    “可我看你俩都没这些问题,就是好端端的她突然跟你提了要离,你就同意了。搞不懂……”

    付兰又喝了口可乐,感受着碳酸在口中的刺痛。

    虽然他们总是尽量回答孩子的每一句为什么,这个问题却是真的无法解释。

    “九点了,快上你的号。”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有个怂货摸不到电脑,今晚没局了。”

    付兰把手柄放到他头上:“那你自己玩吧,剩下的明天再写,周末就该好好放松。我去洗澡。”

    浴室响起水声后,付临星才掏出手机,打开一张隐藏很深的照片。

    那是一幅铅笔画,搬家时他偶然从书房翻出来的。

    画上是一名少女的半身像,微卷的长发垂落下来,直至超出画面底部。

    虽是没有色彩的黑白画,却会让人无端判断出发色确实是银灰。

    少女像是趴在一座灯塔的栏杆上,望向画外的某一处,伸出的手像是要触碰什么。

    这之外的背景一片漆黑,不知是夜空还是懒得描绘。

    但放大细看,又会从那黑暗中看到密集的暗线,像是无数交叠的漩涡,藏着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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