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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景霁扬着那张天真而妖冶的面容,问出让她无地自容的话。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从宁依裴当荷官开始,就是摆明让她难堪。

    周围许多富二代不解,当年,关景霁和宁依裴的关系挺好,怎么?宁家倒闭后,关景霁的态度就一落千丈了。

    昔日的朋友落井下石。

    而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关公子。

    她却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宁大小姐了。

    于是,宁依裴只是不屑,她索性不回答。

    关景霁继续为难。

    “把你手腕上的纱布拆了,别让纱布上的血沾在牌上,不然,我会以为你在作弊。”

    “拆了,血会流得更多。”

    “索性牌上全是血。你也不容易作弊。这样一场的损失,依裴,你赔不起。”

    这就是在赤裸裸的难为。

    而宁依裴站在原地,她没有和关景霁对视,反而看向了对面的沈欲。

    他只是浅浅抬眼。

    而这一幕落在关景霁眼里,更是让他不适。

    宁依裴此刻孤立无援,她只好平复好心情,压制住要把关景霁打死的冲动,将带血的纱布扯下来,一圈一拐地走到中央,一副冷漠的姿态,开始洗牌,然后发牌。

    她明显在发给关景霁的时候,与之对视。

    她毫不畏惧地用唇语骂了他。

    这是他们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

    唇语。

    别人看不懂,可关景霁看得清楚。

    这是在骂他。

    他有点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看着宁依裴这副憋屈的样子,他没来由地觉得蛮好玩。

    特别是看见她脖子上的装饰品,有点像项圈。

    一个张牙舞爪的小狗?

    关景霁想要轻轻勾住她的项圈,让她无处可躲。

    这种想法,他终究不可能付出行动,他不是一个贱人,也成不了既往不咎的人。

    这样,对自己难免太残忍。

    而旁边的简文瑾沉着冷静到可怕,但他的心思好似又没多少在牌上。

    随手,他弃了牌,也不像别人找人出气,而是有所思考。

    “跟。”

    “跟。”

    沈欲,魏之缎以及关景霁,紧跟不放。

    而在最后的时机,出人意外,反而沈欲弃牌,他起身离桌。

    最后,庄家输。

    而大家都能通过牌揣度到,沈欲手里的牌绝对不小,并且,以他的气性和胃口,不到最后,绝不叫停,哪里会中途弃牌。

    除非,摆明就是不让宁依裴难堪。

    这要是三把庄家赢,总是说不过去的。

    这点,宁依裴看得出来。

    沈欲压根不怵他们,没必要让着他们,除非是因为其他原因。

    可,这种想法,让她隐隐约约感到愧疚。

    她总是对沈欲很心软。

    她也总能在乌烟瘴气的环境里,看见他内心深处的声音。

    沈欲不是追名逐利的人。

    他和她的母亲是完全相反两类人。

    宁依裴也离桌了,不顾人群的议论,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窒息的环境。

    她在洗手间点燃烟,看着镜子里,破碎不堪的容颜,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但回想往事,她便会忽然发出讥讽的笑声,尖锐热烈,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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