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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农村老家,如果只是简单的重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农忙过后还是是有不少闲散时光的。

    最初的时候王琁曾清晰的记得,爸妈曾为生计,也是为了充分利用这些闲散时间在岗上做起了饮料批发的小生意,顺带还卖冰棍、冰淇淋之类的冰品。

    当然,小生意也分淡旺季,往往到炎热季节收麦、收秋的时候生意异常红火,一天能卖个将近二十块钱(二十块钱,在现在看来,可能也就是一杯奶茶钱,但是在1994年那会儿,乡镇公办教师一个月的工资才六十多块钱,一天挣二十块钱,也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一到秋末冬春,除了逢年过节,其他时间就冷清了。

    做生意,和学习新知识、掌握新技能雷同,很多时候贵在坚持。然而,年轻时的松坡是个懒散惯的人,恰逢秋后不景气,就有些打起退堂鼓,开始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子,时不时往家里跑。

    彼时,玉华为了多份收入,也重新拾起了老本行,在北岗乡镇医院做起了编外护士。玉华高考时距自己填报的第一志愿郑州大学仅差2分,不幸名落孙山。由于家里姊妹四个生活相对困难,为了尽快自食其力,不给家里增添负担,也就没再继续复读。最终在当医生的大姐冯玉梅的建议,上了2年卫校。

    农村有句话说的在理儿: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出事儿。

    玉华在外工作,松坡整日在家看孩子、洗衣、做饭,顿感生活百无聊赖,于是在发小“石头”的怂恿下,两人开始了混迹牌桌的闲散时光。

    要知道,那个年代的男人打牌,特别是家里有老婆的男人,往往是怕被自己老婆发现的,所以每次出去打牌,松坡都是借口说要带王琁出去玩,或者说是去地里拔草,有时候赶牌场比玉华上班都勤快。

    玉华贤惠、干练、能吃苦,算得上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好媳妇儿。又受过高等教育,所以对那些赌钱、酗酒等不良风气,往往是嗤之以鼻的。

    记得刚结婚有阵子,松坡说是去石头家里给人家帮忙做衣柜,让玉华别等他,自己先睡吧。

    玉华当时也没太放心上,吃完晚饭就哄着两个闺女儿上床睡觉了。

    约摸着睡熟好大一阵儿,翻了个身儿,摸索着旁边,发现还没人儿。

    玉华这下就纳闷儿了,啥活儿也不可能赶工忙了大半宿还不回来啊?又担心丈夫是不是在外面遇到啥危险了,于是起身,披上衣服,拿起手电就往石头家去找。

    石头家在东边,跟松坡家只隔了2户,不一会就走到了。

    玉华用手频繁的拍了好一会儿门,堂屋也不见有人答应,

    “石头哥,在家嘛?”

    “家里有人吗?”

    玉华扯着嗓子喊了好一阵儿,还是没见有人回应,于是便打算提着手电先回去再说。

    “怎么样?怪不得,昨天哥们儿做梦都能梦捡鲤鱼,你这个手气也太旺了,又赢了。”伴随着洗牌的嘈杂声,石头苦闷的说。

    “那是,来来来,快给钱,都快点儿滴!”随后传出了松坡的回应。

    玉华仔细趴在石头家隔壁江国庭家仔细听了一阵儿,确定是丈夫在里边鬼混,开始了一阵儿疯狂砸门。

    国庭的媳妇儿素莲听见动静,慌忙从床上起来开门。

    门刚打开,玉华就顺势挤了进去,径直朝着东屋亮灯的小平房走去。

    屋内四桌儿赌徒,时不时的都在吞云吐雾,到处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香烟味儿。

    松坡在最里边的小屋里,和石头坐一桌,只见他右耳朵上别着一根芒果烟,得意洋洋的靠在一边椅子上,手里还在认真的数着上一把刚赢得的钱。

    “哎呦,弟妹,大晚上的你咋来了?”眼尖的石头朝着玉华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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