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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冷风嗖嗖,寒冬漫长,柳河山抱起悲风沿着城中街道里狂奔,挨家敲看病医馆小门,夜幕降临之时,所幸在街头巷尾找到老迈大夫肯应承给治病,白髮苍苍大夫手触悲风滚烫额头,看了看舌苔和眼珠,摇头道:“你来晚了,他染了急风寒,即便能治,乞丐又哪来的钱医治?”柳河山抱紧手里小孩忙道:“我有银子,这些都给你!”说完从破烂袍袖内顷其所有银钱,大夫之妻悄悄拉扯老头,大夫看罢眼前一亮,瞅了瞅乞丐又瞧了瞧小孩,发觉小孩穿戴皆不像乞丐,疑惑道:“难道是你所生?”柳河山实话实说道:“不是,是我从大街里拣来的。”大夫妻子听罢喜上眉梢,抱起悲风左右打量。

    大夫嘘着气对老婆子道:“既然如此快把孩子抱进屋内,我速速替他医治,或者能医。”乞丐感谢涕零,作揖称谢连连,差些跪地磕头了。大夫之妻把小孩抱入室内放进圈椅,又带着鄙夷表情把乞丐驱赶出去,关紧门道:“乞丐,若是你进了屋内反而给我俩添乱耽误诊治,便在外候著,孩子我俩会尽心医治,能治疗与否我都给你说一声。”柳河山趴在门缝外往裡瞅,不多时街里纷纷扬扬大雪越下越厚,裡面丝毫没有动静。素婉紧盯着到后门敲门,素心道:“我俩乃是受人托请,为防止孩子被乞丐骗走,请俩夫妻抱养一宿,待乞丐伤心走掉咱们再做商议。”柳河山蹲在门外雪中守了一夜,直到天已放亮,任大夫打开门,看见大夫长歎道:“孩子还是送晚了,已不治身亡,乞丐该去哪里去哪里吧。”说完“砰”把门窗紧紧关了,乞丐激烈拍门哭喊道:“把孩子还给我,我不信他已死去,从未听说大夫抱走孩子讹人性命,生要见人死见尸。”乞丐守在外哭泣久了,大夫之妻在内犹豫徘徊,怕引来官差,喊醒两个丫头看着,出门指道:“你若不信,看这些孩儿衣裳,内有银子都还给你,速速离去,否则告你骚扰良家民居,拐带孩童!”不待话说完,她把银子裹入小孩衣物丢在雪中。乞丐哭啼啼抱着衣物不得不离去,背后走出一人,看着显年青,此人乃洪门弟子尉迟承兜,看着柳河山背影,想起西夏小奴隶不禁唏嘘。话说尉迟承兜那年被夏州郡王卖到西夏都城,他自知难逃一死,逃到都城驿站,舍死忘生艰难来到金国汴梁乞讨为业,直至金国愈加重视门派在江湖中地位,被隐瞒年龄派遣到洪门,此刻已然是满身武艺。

    大夫姓任,娶妻栾氏,两口年皆六十,膝下仍未有一男半女,任大夫多年前有意讨妾,架不住妻子三番两次悍闹,极力百般阻拦,栾氏老来不育,又不准任大夫娶妾,此刻早有悔意,按她说法,黄土眼看埋到脖颈,将来连个打幡掷盆之人都没有,收养个年龄大的,又怕人家知道根底不孝顺,夫妻俩劈手夺了家业,老俩口至此受虐待。如今看见乞丐抱着小孩来求医,衣裳虽肮髒,却也是绸缎衣裳,脸色晦暗仍显聪慧机敏,心里暗生欢喜,颇对眼缘,感觉似如己出一般。

    任大夫替小孩治病,她夫人把乞丐果断赶出门外,暗自叫住丫头素心盘问,素心道:“前些天青楼里原来姑娘带着孩子来寄居,鸨母心狠,撵她去岳阳楼给穷酸唱曲,结果被陈总兵抓走,死在楼前。留下孩子,素馆不放心便请我俩盯着。”听丫头一五一十说完,她不禁合掌笑道:“南无观世音菩萨,我栾氏吃斋念佛十年,今朝算是灵验了,给我送来孩子,等继了我家香火,此后我老两口老来也有靠了。”

    丫头素婉听栾氏有意收养,打量房舍佈局,所在位置,和素心俩人暗暗记下来,行礼谢道:“有医铺夫人收留,孩子在这裡也是衣食无忧,我也该去翠花楼告诉一声。”栾氏喜孜孜把俩人从后门送走,把想法跟老头子说了,老头子心有所动,此事便如此定了。

    栾氏抱著熟睡孩子亲不够,待孩子烧退醒了,伏身轻声问道:“你姓氏名谁?又知你多大岁数?”小孩答道:“此刻都叫我悲风,以前都是娘唤我薄命郎,我年龄四岁,娘不曾叫我姓氏。”栾氏道:“你爹娘叫什麽?”问一句,小孩答一句,道:“我娘不知所踪,她叫缥菱。”老大夫坐在椅上捋须细品道:“悲风,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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