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马花狗贪财忘义,杀人夺财,一怒吐血暴毙身亡。
桑梅娥命浅福薄,活该是苦命人,头扎孝带,耳听丈夫死前絮叨,心中好不恼恨,跪在赫章镇章府门前,横下一条心为夫讨个公道,直跪到一日一夜不起,围观人指指点点,姐妹俩心虚慌了神,怕闲言碎语戳穿了底,急忙找来爹爹出主意想办法。
马花狗也是没好办法,故技重施,即怒且怕从巷口跑出来,上前一把揪住桑梅娥髮髻,不由分说拖出人群之外,荤口骂道:“无耻小娼妇,寻野汉子寻到我家门前,可是我家男人勾引你了?这遭千刀被大宋通缉的要犯,要跟富人耍无赖,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快给我起来去官府吃官司,蹲大牢监狱,祭起麻利鬼头刀劈了脑壳,便是报应。”待众多奴仆把女子拖至没人巷子,马花狗狠狠亮出明话道:“世上谁都可以活,偏你不可以,知道原因吗?”桑梅娥恐惧而止住哭泣道:“叔叔,我不知。”马花狗道:“你不知也不必知了,这裡有三十两银子买你父夫性命,买你性命钱我也准备妥当,此刻交付埋藏凶徒手里,你是要钱还是要命?”桑梅娥此刻要钱亦是凶险,遂道:“你的钱我不能要,我的命也能不要,但我要我丈夫的命,你快还我丈夫性命来……”说完朝着他前胸顶撞而来,马花狗闪过,当面啐了一口道:“刁蛮泼妇,我富可敌夜郎国,可知道你和我为敌你的下场?”
桑梅娥牙齿咬破唇边血流不止,冷笑道:“我命都不要,还要什麽完整下场?”紫衣大赢听见俩人争执,忍不住从院牆内“蹭”跳出追打,小赢站稳院牆内指着笑道:“我说爹爹姐姐,还不把她设法弄进来,小巷子再僻净也不如自家下手方便。”一句话提醒梦中人,父女俩一人掐头一人抱腿,慌慌张张往小门裡抬。
夏侯雁从头到尾看个仔细,木桩前把马拴好,横短枪挡在马家父女数人而行跟前,大喝一声,父女俩听见晴天霹雳怒喝,猛抬头见个盔甲鲜明冷峻男子突然在跟前,犹如看见了天神一般,慌忙扔下桑梅娥,连滚带爬返回大院中插门闭户,两个蛮横女子大小赢在门里辱骂两句也便偃旗息鼓。
桑梅娥被此情此景刺激得精神异常,以头撞牆怒号难平,墙壁地下血迹斑斑,夏侯雁阻止她,出语安慰道:“娘子,还是速速离去,此处虎狼成堆,有钱有势人居住镇里,哪里容得下弱者,对奸恶之人来说,世间良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人死不能複生,孤弱女子哪里是对手,再做打算吧。”桑梅娥背靠牆哭泣一顿,渐渐止住哭声,哭声虽然止住,却头昏脑胀,几欲昏厥过去,夏侯雁不便出手相搀,远处缓慢走来个蓝布衣矍铄道士,手执算命布帆,一手打响小铜锣,口中喊道:“算命,算命,二十文钱算一卦,不灵分文不取!”道士走到桑梅娥跟前,摇头歎息道:“绝世的好命,只因……,俗话牆内牆外两重天,谁辨丑恶跟天仙,悲惨哀号无止尽,皆因苍天不长眼。名利好比唐僧肉,是都要拼命尝一口,你便是那被恶人欺辱命数……”随意吟著离去。
夏侯雁扶着她骑马送到悦来客栈,留了些银子,交给客栈掌柜妥善照顾,他坐在客栈厅里饮酒,酒至半酣,忽然抬头觉得对面白衣女子头戴细沙蒙面以冷冷目光盯著他,朦朦胧胧感觉此女子貌比天仙,等他定睛细看,白衣飘渺女子芳踪已不知何处去。
白衣女子便是杜翼娘,她脚伤还未痊癒,赶来赫章镇替嶙峋道人抓活人,悦来客栈外看见男子极其酷似洛恨天饮酒,心中好奇尾随而来,遂找个角落坐下,明知道不可能是洛恨天,却仍旧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该男子,他面貌身形和洛恨天一般无二,只是唇下没有两撇傲人微翘的鬍鬚,叶有相同,人有相似,心中既失望又有些庆倖。
杜翼娘到药铺购置些跌打药酒,手拿药酒若有所失,心中仿佛被巨大石块死死堵住,想到色贼劫她当压寨夫人不过是误打误撞,又替他难过,重返悦来客栈转悠一圈不见人影,心中怅然。杜翼娘为博取嶙峋道人信任,立功心切,又不愿捕捉善良百姓,只因解瑶之事,恨透妓院中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