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言谢不止,燕姬小脸绽开道:“我是你夫妻俩见证,当年废童颜和你争夺瘦弱美人聘桐泉,最终还是你赢了,他却练童子功走火入魔,善恶难辨。夫君经常夸讚你,说大爷当年曾对我洪门有放纵再造之恩。”焦私亨道:“此前我不过是岳阳府衙的普通捕快头领,战战兢兢当差办事,大燕营造的堡垒奉送给洪门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今我确实在夫人扶植下实实在在富甲一方,落得轻鬆自在,恩情最终得算在洪门头上,我们夫妻又怎麽能轻易忘记。”三人说著话到了会盟台前,朱次鲁与他共同落座,紧挨在一起。

    魔教谢萃先、伊梵雍、伊察、伊番等长老,七大魔君派来的人相继落座,众人彼此恭维一番,准备拭目以待,听得一声声稚嫩童声巨喝:“娘娘还未到,怎敢私自开始?”在座诸位向老郡山入口处看去,只见众魔教弟子闪开的甬道上走来一队童男童女,大约七八岁年纪,女童以红色头绳扎成两隻犄角,身穿惨白色兜底裙,足穿紫红色尖头鞋,男童上下通体黑色露脊背宽袖衫,男女童脸都被油彩涂黑,皆以手指责众人道:“无礼,无礼!”大家见状颇为一乐,再细看时,转眼间童男童女已换了衣裳手势,齐刷刷褪去黑白色丧装,步履轻盈齐整,一摇三摆,女童著淡红色僕女装,手捧莲花,男童穿粉绿紧身衣裤,在小腿处开大喇叭口,手捧玉如意,显然事先排练过,待阵容摆置停当,其中打扮怪异女子旋转飞舞,手抱红被娇笑著爬上山顶,同样一步三摇从山门中走出来,经过众人身旁,有胆大者仔细一看,红被内竟然是个死孩,面目铁青灰白狰狞。

    焦私亨侧身对夫妻俩人耳语道:“此人名唤融盅,手中抱的是夺取他人的孩子,死了多日也捨不得扔掉……”燕姬歎道:“我早就听说过融盅大名,当年行走江湖曾见过一两面,只是她那时还不曾疯癫。”融盅替熄琵琶守节之事,江湖人尽皆知。

    绰号臭芙蓉的融盅,面容姣好,婀娜身段吸引众多魔教人瞩目,上身紧身窄袄,下身碎花长裙,她单手提群摆站定,冲人群嘿嘿冷笑道:“自古江湖是男人闯荡,此话非虚假,女子深感闯江湖难,明知江湖险,我却偏来,罢了,不理背后议论我之怪异閒言碎语,融盅给诸位见礼。”说完径直捂嘴笑起来,走向魔教掌门殷贤乱,怀抱婴儿行了三礼,殷贤乱忙起身迎接,让人隆重接引到座前,好酒好肉招待,男女童左右踞于两侧。

    魔教掌门殷贤乱在会盟台上招人比武,三日内竟无胜过他者,殷贤乱目的是趁此机会活络下腿脚,有心让魔教人看看他作为教主的武功实力,真心实意听他的话,殷贤乱三拳两脚打趴下无数乱酒囊饭袋,睥睨会盟台下笑道:“此番只是以武会友,不料各位朋友都承让再三,我魔教虽偏居大金,却志在天下江湖,有哪位朋友再来领教一番?我殷某人诚心奉陪!”反复问了数遍,台下只是齐声喝彩声,无人上擂,台下居坐多数来的都是捧魔教场子,到擂台上去比武之人多是半瓶醋,自以为了不起大小门派晃荡弟子,想趁此机遇搏个名声,自然不是魔教掌门对手,真正有俩下子谁不给魔教掌门些面子,会盟台下都异口同声道:“魔教掌门武功盖世,我们皆心悦诚服。”殷贤乱得意敞怀大笑,请各路来人把江湖人名单密封投入魔教投票箱中,名单被搅和打乱,各派入会负责抽籤,各派均不知其他是要除去的武林中人是谁。此真荒谬,黎归涵暗笑一声,慢慢把字条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