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乘风才幽幽一句:“那你想如何?”

    李凌霄沉声道:“与哥哥一同缉凶,仙门也好皇室也罢,我要查个水落石出。哥哥莫劝,我几日今日到此,便做好了撞破脑袋的打算。”

    而李乘风只是淡淡然一句:“皇帝曾说,大瑶未必非要有皇帝,这李家江山,凡爱民之人皆坐得。你还是好好想想这句话吧。”

    罪魁祸首是谁,我已经知道了。

    认为后世之君都是坐享其成者,你们又做了什么?觉得国师夺天下民心,民心自是为民者所得。

    想扶起来个新国师,却又低估那人狼子野心,也弄砸了。

    午后雨势减弱,李乘风送走了李凌霄,赵白鹿说要出去逛逛,于是八角亭中,只剩下李乘风一人了。

    伸手靠着火,李乘风呢喃道:“不是太想将他拖下水,这孩子不错,光是个诚字,就足以甩我十万八千里了。”

    灵溪噗嗤一乐:“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可顾玄风却不明白。”

    李乘风当然不知道第二句的言外之意,只是觉得灵溪是说顾玄风以为李乘风没有自知之明,不识己。

    “少爷,人带来了。”

    老叶带着个黑衣人,中院的侧门进来,此时刚刚到后院。

    斗篷之下其实是个熟人,至少李乘风是见过两次的。

    他本来是在南下路上,却被李乘风生生截了回来。

    雨又变大了,他站在八角亭外,任由寒冷刺骨的雨水冲刷,一双猩红眼睛死死望着李乘风,咬着牙沉声问道:“怎么?终究还是放不下心,要斩草除根?”

    李乘风弯腰烤着火,也没抬头,只是言道:“十万大军困在镇妖关以南三百里,但凡有一支撒三万人的大军撕开口子,十万人起码能活着回来一半。之后妖族迂回围困镇妖关,我重伤醒后,先后十八次送信山南州,朱良桥斩我信使十八次。”

    说话间,李乘风猛的抬头望向朱冼,眼神冷漠:“三万棍杖成肉泥,已经算是便宜他了,难道他不该死?”

    朱冼闻言,浑身一颤,本想解释,可张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是啊!即便是受人指使,但他只要心存一丝怜悯,都可以让消息传到京城,镇妖关也就不必那么惨烈了。

    但朱冼猛的抬头,咬着牙沉声道:“可我忠勇伯府何罪之有?只因为沾了皇家,就要出来顶罪?你怎么不提剑去斩了皇后?”

    李乘风伸手抓起一枚火炭,两根指头夹着。

    “忠勇伯府只是顶罪,这点儿你倒是说的对。但若是皇后,太子也不会磨破了嘴皮子,只为将你保住,看似是流放南疆,实则给了你一条活命道路。”

    说着,李乘风甩去一枚木牌,一边刻着庙,一边刻着瑶。

    “见过吗?”

    朱冼接住令牌,手臂一下子抖了起来。

    “这是……这是我爹的东西,我小时候见过的!你从哪里得来的?”

    李乘风淡然道:“我要给十万同袍报仇,你爹娘该我杀,但并非我杀,而是为人替死,被替之人,或许更值得你恨吧?”

    朱冼皱了皱眉头,沉声道:“皇帝让我在观天院出手,给你一个线索,让你自己往下查。主动现身,我朱家便不必灭族。若不是皇家,皇帝为何要让我在你面前出现?”

    李乘风冷冷一句:“皇帝没让你爹娘自杀吧?动动脑子。”

    忠勇伯府一家,本就是给李乘风泄愤用的。他们都自杀了,又何如泄愤?

    此间枝节,朱冼之前从未想过,但此时一想,立时通了。他捧着令牌,望向李乘风,“什么意思?”

    李乘风坐直了,沉声道:“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某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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