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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凝神中期,三个初期,竟是拦不住一个凝神后期的女子?朝天宗那些人草包也就罢了,捣药人而已,能有什么杀力?可你们呢?这么多年来,朕白养你们了?”禁苑那座皇家内庙之中,满头白发的老者盘坐帷幕之后,声音冰冷至极。
下方黑袍赶忙抱拳:“主上,不是拦不住,是……是根本没见到清灵岛修士。鱼清清没有自大运河而上,反倒是去了荆州,绕道入的长安。朝天宗安插在清灵岛的细作,也不知道鱼清清改换了路线。”
老者冷哼一声:“既然人已经入京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但你们莫要忘了主次。”
黑袍人重重抱拳:“主上放心,三日之后,丹药定然拿的到手。而最重要的事,只要乱起来,就必能成。”
老者语气这才缓和了几分:“鱼清清作何打算?她不打算杀李乘风报仇?”
黑袍人闻言,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许是忌惮顾玄风,鱼清清并未直接发难,这两日一直在暗中调查。但事实便是左丘蓝婵入了背剑侯府再未出门,查了也白查。大青山张融也是一样,在查鹿九死因。反倒是祝大椽,今日一早入了京城,之后便顶着暴雪在悬剑司门前,击鼓鸣冤……说要大瑶给他们神火宫一个说法儿。”
老者嗤笑一声:“到底是打铁的莽汉,还击鼓鸣冤?也罢,该是朝天宗那老东西有动作的时候了。”
话锋一转,老者又问:“李乘风呢?这几日京兆府各县都在闹妖,仙门中人又入了京城,他该是忙的焦头烂额吧?”
黑袍人神色古怪,微微抱拳:“主上,悬剑司新增的人手尽数派了出去,咱们养的那些畜生虽然比不上黄三秋的,但数量多,他连皇帝给的两千亲军都散了出去,左右使也出去巡视了。至于他自己……此时在东宫,跟太子……吃火锅。”
“吃火锅?”老者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年轻人心倒是大。
但什么服下能破境的丹药,也只有你们这帮蠢货才会相信。
至于李乘风,还真就带着赵白鹿,在东宫吃火锅呢。
今日暴雪肆虐京城,就连东宫的房子都被压塌了好几处,这边四个人在被冰封的水榭之中煮着火锅,热气腾腾。而不远处便是将作监的人在忙活着修缮屋子。
李乘风与赵白鹿吃的欢,对面的太子与二皇子,却一口都吃不下。
李凌霄时不时就望向屋外,面色凝重。而左东潭,更是急得脑仁儿疼。
直到吃完最后一片毛肚,李乘风才深吸一口气,问道:“吃饭就好好吃饭,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想什么呢?”
李凌霄这才回过头,望着李乘风,无奈一笑:“哥哥心里不装事,我却不行。我这太子东宫都被雪压塌了三处屋子,城中得有多少人家受灾?城外呢?又有多少?”
李乘风笑了笑,摆手道:“观天院的学子不都出动赈灾了么?再说了,便是百姓受灾,你又能如何?做事不要想着尽数亲力亲为,毕竟独木难支。给户部、工部下令,要多久做到什么样,待回复你后再亲自去查探一番,做得好便赏,做不好罚便是,这般着急又有什么用?”
话虽如此,但李乘风看得出李凌霄这般焦急模样不是装的。
这才是太子储君该有的模样。
若封神之事当真成了,这等天灾,一地神灵便可出手避去。
赵白鹿还在吃,却也望向左东潭,含糊不清道:“那你呢,别抓了,头发都要薅光了。”
左东潭气极,“你还问我?神火宫宫主在悬剑司门前敲了一早上鼓了,万年县令晓得死的那个是鹿九之后,在你侯府门前站岗呢。兄弟们全撒出去捉妖了,这两日伤了好几个,你们却坐在这里吃着火锅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