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李乘风笑问道:“老二呢?怎么还不来?”

    李凌霄望着一桌子菜,叹道:“他吃饭就从未准时过。”

    李乘风哈哈一笑,“那就等会儿,哦对了,我一直有些疑惑,他为什么化名姓左?”

    赵白鹿也好奇这个,于是收回口水,歪头望去,“是啊是啊,我也想知道呢。”

    窦霜闻言,淡淡一笑,“倒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本姓左丘,老二自小在我身边长大的,他问了我,我便让他姓左了。”

    见李乘风神色微微变化,窦霜微微一叹,笑道:“别猜了,我是清灵岛出身,与左丘蓝婵算是同宗,非要沾上点亲戚的话,她得管我喊一声姑姑。顺便告诉你一声,清灵岛是由鱼家跟左丘家共同操持的,除却那位金丹老祖之外,左丘家还有个在半步金丹的老祖。当年我要嫁给陛下,老祖不许,逼我师父将我摘除根骨,驱逐出门的。因为这件事,我元气大伤,嫁给陛下几年都没能生下一儿半女。我一直想要个孩子,长公主看在眼里,那时候她腹中已经怀着乘风了,却还是与寒树冒险去往终南寻药,之后便又率军南下。若非如此,我是怀不上凌霄的。”

    赵白鹿长长啊了一声,嘀咕道:“这么说,我们跟谁都沾亲带故的啊?”

    李乘风心说何止啊,奉月宗也跟你沾亲带故的。

    最为震惊的,还是李凌霄,他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娘曾是清灵岛弟子,更不知道娘亲之所以体弱多病,是因为被人抽出根骨,元气大伤。

    此时此刻,他一双眼睛死死望着窦霜,眼噙泪水,沙哑道:“娘为什么不说?”

    窦霜笑了笑,摆手道:“有什么好说的,陈年旧事,徒增烦恼。只是……我想告诉乘风,真不是我刻意隐瞒,我真的怕内庙那些人断了你这根刘家独苗,也怕凌霄因此遭难,我……”

    李乘风摇了摇头,“舅娘别这么说,都已经过去了。”

    正此时,左东潭小跑而来,气喘吁吁的,离着老远便说气呼呼道:“这个工部侍郎也忒死板,就说让他先给悬剑司供应机关兽,人家非说得监国下旨,我这个二皇子,人家根本眼里不放,气煞我也!”

    太子无奈道:“不是不给,工部造机关兽……是要优先供给南疆的。何况工部即便通宵达旦去做,一年也至多造千余副,实在是……不过我已经命工部在扩充规模了,年前就能建好。”

    但话锋一转,李凌霄突然一句:“实在不行,悬剑司自行建造机关……”

    可话未说完就被李乘风打断了,李乘风面色并不好看,他盯着李凌霄,严肃道:“太子信的是我,可不是悬剑司。若未来我不是上掌剑了,你再收回成命可就不容易了。你更不能让侯府私造,这个口子开不得,背剑侯可以造机关兽,别的侯爵公爵甚至亲王,怎么办?用人不疑没错,但你还得考虑十年之后甚至百年之后怎么办。”

    李凌霄闻言一怔,“我确实……没想这么多。”

    见两人把气氛搞得这么凝重,气的赵白鹿板着脸说道:“有完没完!吃饭呢,菜都凉了,你们要说出去说!”

    左东潭也赶忙点头,“两位兄长回头说,吃饭吃饭,我好久没吃到娘做的菜了,今日算是沾了大哥的光了。”

    可事实上,李凌霄在想,悬剑司不能自己造机关,灵复司那边也将机关著作局转交给了工部。那要是将所用部件分派给京兆三十六县去做,工部著作局只打造灵枢与整装,这样一来……

    不过片刻功夫,一道旨意都在李凌霄脑中拟制好了。也不能事事都找李乘风,朝廷的官员又不是摆设。

    一顿饭吃到最后,李乘风便开始考教太子琉璃金身练的如何,左东潭在边上看戏,而窦霜与赵白鹿则是坐在亭子里。

    趁着他们在外面,窦霜自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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