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轮番攻击之下,向军难以获得有效休整补充,士兵减员巨大,多处城墙险些失守,幸得向颢帅宫中护卫甲士百人应险救场,方保向城无失。
现敌军暂停进攻,士兵得以进食养息,向颢急令军士城内征收夜战火器,并动员城中精壮上城御敌,妇孺老弱多备灭火器物以备不时之需。
及至入夜,莒营火把齐明,莒子轻领中军夜战,誓要攻下向城。
将无偷生之念,士有死战之心,莒君亲征,兵士无不争先杀敌。
莒子令旗一挥,战鼓齐鸣,身后勇士犹如决堤洪水倾泻而下,弓手万箭齐发,一片火雨飞向向城钉于城头。
向颢正于城上巡视,见敌兵来犯,急领军迎敌。
不少火箭飞火城墙,引燃城内民房数处,日间所备灭火什物派上用场,火势得以控制,向颢便能心无旁骛转心于城头杀敌,将之日间所征滚油草车等火器,于城头倾泻而下,一齐用于莒兵,整个向城顿时化成一片火海,城上城下一片哀嚎之声,不绝于耳犹如炼狱。
攻至于半夜,莒军仍未能踏入向城,莒子下令三军分三面围攻。
向兵顿险捉襟见肘,向颢只得下令城中百姓无论老少皆要上城死战,誓要与向城共存亡。
即便如此,亦是险象还生,向颢领护卫百人队各处救急。
双方击战一昼夜,城下以是尸堆如山,城上亦是千疮百孔。
向城头尸横遍地,能作战士兵算上伤员已不到百人,一昼夜激战已是疲惫不堪,横卧城上脚手相枕。
向颢身披战甲满身血污瞭望战城,风吹披风莎莎作响,东方渐白,莒子正于营中整顿兵马以做最后一击,却闻甲士奏报向君城头喊话,邀莒君相谈。
莒子领贴身护卫并骑行于城前,向颢城头言道:“折士无数只为孤之头颅,如此做法问君值否?”
莒子淡笑回道:“尔不西去,向地岂能并入莒籍?为此,莒军将士死亦得其所,有何不值!”
向颢轻言回道:“自古弱肉强食,邦国之间亦不在外,孤败得无话可说,此战只为向国百姓,然今日一战,尔邦将士折其许多,吾邦百姓亦是死伤无数,已是有违孤之初心,今只问尔得向地能否善待城中百姓,幸存士兵可否准许卸甲归田?”
莒子见其如是问已知其有献城之意,于是心诚回道:“孤得空城何用?尔若献城归降,尔所提孤皆可应允,并可做保向地仍由尔官辖。”
待其说完,向颢仰天长笑:“亡国之君岂有言面生存于世,地下还当借由面见向人先祖。尔不负今日所言,孤便可长眠九泉矣!”
莒子与其战之昼夜,对其心生敬意,见其如是说便斩钉截铁回道:“君子一偌,此生不逾!”
向颢收回目光低头轻言道:“如此甚好!”
说罢,抽出配剑自决于城上,城中百姓闻之无不悲痛欲绝。
莒子进城中,谨遵城前之约与民秋毫无犯。
安民抚伤,安置妥当向城事宜已是月后之事,后又令向颢之子原大夫向章为向城令,溪翀辅之治军。
随后便携君后向姜,领军还都莒父。
春秋乱世,此方攻城方停,彼地掠地又起!
极人无礼之举,鲁公姬息始终无法释怀,一直寻机报复,觊觎莒人干涉一筹莫展。
此次莒子亲征向人,为其提供良机,姬息急召大夫羽父及司空无骇商议。
鲁公姬息寝宫,羽父、无骇阶下站立,姬息下问对极之策,问及目前伐极是否得当,羽父出而道:“前者,有莒护之,未敢轻动刀兵,今时局有变,莒子亲征向地,一时难聚兵马助极,此乃伐极之良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