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目暗藏着隐隐的火光,那目光中既有被雷电追劈后的恼怒,也有对长夏这般捉弄自己的气愤。

    当看到长夏的那一刻,他面上的几分窘迫掺杂着无奈的怒意,对着长夏沉声说道:“给我解开。”

    长夏却只是看着他头顶之上依旧盘旋着的那朵乌云,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不是不信么?怎么着,现在信了吧?嘿嘿,您瞧瞧这朵小乌云,多可爱呀,您就好好享受享受它的陪伴吧。”

    李盛年沉默地冷眼看着她,心中虽然恼怒不已,但此刻也知道自己暂时拿长夏没办法。

    他暗自咬了咬牙,随后深吸一口气,带着浅浅的质问说道:“你到底害怕我什么?我不是已经说了么,我只是来给妖尊贺寿的。你何必这样处处针对我,还搞出这些名堂来?”

    长夏环着手,脸上带着些许的嫌弃之色,毫不客气地说道:“这句话你骗骗外面那些人也就罢了,你还想骗我?想什么呢你。”

    李盛年顿时哑口无言,被长夏说得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只好不再说话,只是气鼓鼓地站在那里。

    这个时候,长夏正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春宴。

    只见夜空中烟花持续绽放着,那绚烂的色彩将夜空装点得五彩斑斓,美丽非凡。

    四周则徘徊着无数的红甲卫,他们身着鲜亮的铠甲,在烟花的映照下,泛着金属的光泽,显得格外威武。

    而那妖尊仍旧还在和那些西荒和北荒来的大人物在交谈着,从他们的神情和举止来看,似乎气氛融洽,一片安定祥和之兆,仿佛这宫宴之上根本就不会发生任何的事情。

    可是长夏心中就是莫名地不安,总觉得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定然隐藏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她不再多做停留,身形一动,踏风离去。

    李盛年见状,心中虽十分无奈,也很不情愿,但此刻也只能咬着牙,极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他们又来到了白日里的汤泉宫中。

    因为白日里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此刻有一大堆红甲卫在驻守巡逻着。

    那些红甲卫们一个个神情严肃,手持兵器,在宫苑之中来回走动着,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长夏径直朝着汤泉宫里面走去,那些红甲卫瞧见是她,也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任由她通行无阻。

    李盛年则负手跟在她身后,一脸不耐的冷峻之色,那表情仿佛在说,大半夜的不睡觉,就忙着查案,真是吃饱了撑的。

    长夏走近那汤池,微微弯下腰,伸出纤细的手指捻着香炉之中的香灰,一边漫不经心地查看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又带着些许的倦懒慢声说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李盛年先是一怔,显然是没想到长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接着他扭身,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窃喜之情,不过他却又立马扭身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

    这个时候,长夏神情凝重起来,她扭头看着周围严防死守的人,那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

    李盛年这时看到她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就说道:“怎么了?”

    长夏轻轻掸了掸手中的香灰,然后缓缓说道:“被人偷梁换柱了,唯一的证据没有了。”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失落与无奈。

    李盛年撇了眼那香炉之中的灰,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长夏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解释道:“原先的香炉之中的香里面有一味能够让人神智错乱的药,虽然剂量不大,但是药力很是惊人,长此以往的人只要一旦嗅到这个味道的香马上就会有反应。可是现在这香的味道明显不对,所以我断定,这里面的香料在扶苏氏的人倒下去就被人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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