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信多,家书抵万金,那时和亲人朋友的联系只有通过信件。萧水自从离开家乡后,就没有给任何人写过信,包括父母,他不知道该和父母说什么,他也没有收信的欲望,看到新兵们收到信后欣喜若狂的样子,萧水冷眼相看。

    班长把一封信扔给他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谁会给他来信?

    这信来得有点莫名其妙。

    拆开信之后,他呆了,竟然是马红写给他的信,信中还夹了一张马红的近照。马红在信中说:“……在列车上时,听了你唱的山歌,十分喜欢,我从小生长在城市里,没有想到还有那么动听的山歌。听杜连长说,你才17岁,比我小,不知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弟弟?不管怎么样,我们是老乡,希望你好好干,早日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萧水看完马红的信,眼睛湿了,他把信连同照片藏了起来。

    萧水内心有了变化。

    他给马红回了一封信,他没有告诉她逃跑的事情,只是说了些感谢的话,还说到了霜,说到了寒冷。

    同样一个有浓霜的凌晨,天还没亮,新兵连就想起了紧急集合的哨声。五公里跑下来,萧水跑丢了一只解放鞋,跑回新兵连操场时,他的脚底磨出了血,袜子也破了。连长检查到他身边时,目光落在了他的脚上。瘦弱的萧水笔挺地站立,大气不敢出一口,担心连长会训斥自己。连长面色冷峻地让他抬起脚,看了看他不堪的足底,然后让他出列。

    连长让他站在队列的前面,竟然表扬了他,说他跑丢了鞋,足底磨破了也没有掉队,说他是榜样,精神可嘉。

    事后,班长笑眯眯地问他:“小子,有种,没有丢脸。对了,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萧水没有回答他。

    他心里清楚,坚持下来是因为马红,他想起马红那张俏丽的雀斑脸,浑身就充满了力量。萧水经常躲在无人的角落,拿出马红的照片,仔细端详,马红在照片中微笑地看着他,他心中十分温暖。

    唱山歌和耍流氓

    新兵连结束后,萧水被分到了杜坤的连队。

    其实,这里面是有奥妙的,连长杜坤对萧水的山歌念念不忘,分兵时特地找了军务部门,要了他。杜坤对萧水爱护有加,有些兵还以为他们有特殊的关系。在军事训练的间隙,休息的时候,杜坤会对萧水大声说:“萧水,来段山歌!”

    萧水也不扭捏,放开歌喉就唱。

    萧水唱的山歌大都是客家情歌,什么郎呀妹呀的,十分动人,也勾起了兵们对爱情的美好想象。久而久之,连队的兵们都会唱了,他们没事的时候,就哼山歌,连队仿佛成了山歌连。

    一天傍晚,吃过饭的萧水正在班里休息,听到文书在外面喊:“萧水,电话。”

    萧水跑了出去,说:“哪来的电话?”

    文书说:“军部来的。”

    萧水说:“军部来的?”

    文书说:“是的,军部来的,是个女的。你小子厉害呀,连军部的女兵都认识,看不出来。”

    萧水猜到了,是马红,军部的女兵中他只认识马红。

    果然是马红打来的电话。

    她在军部总机班工作,刚好值班,想起萧水了,就给他打了个电话。听到马红甜美的声音,萧水的脸红红的,文书在一旁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马红说了些关心他的话后,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听他唱山歌。萧水就对着话筒小声地唱起了山歌。他在唱山歌时,指导员吴书怀走进了连部,看着唱山歌的萧水,他脸色阴沉。他咳嗽了一声,萧水才发现他。萧水赶紧挂了电话,匆匆地走出了连部。

    指导员吴书怀觉得不太对劲。

    他对杜坤说:“老杜,现在全连的兵都陶醉在情歌里,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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