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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副局长没好气地说:“没事还不回去!”

    老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大脚一眼,灰溜溜地回门房去了。

    大脚说:“老田,你当副局长了?”

    田副局长:“唉,为人民服务呗。”

    大脚说:“老田,你知道张公安在哪里么?”

    田副局长:“你说的是张书田吧?”

    大脚说:“对,对,就叫张书田,我怎么忘了呢,你看,这人老了就糊涂了,连人的名字也记不起来了。老田,不,田局长,你知道张公安在哪里么?”

    田局长:“你找张书田同志有事?”

    大脚说:“哦,没事,没事。”

    田副局长:“不对嘛,没事你大老远地到县城里来干什么,谁不知道你大脚村长是从不轻易来县城里的。”

    大脚:“真的没事。”

    田副局长说:“张书田同志已经调走了,他是好同志呀,破过不少大案要案,很可惜呀,他调走啦。”

    大脚:“调走啦?怎么会呢?”

    田副局长:“正常调动,正常调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脚:“他调哪儿去了?”

    田副局长:“火葬场。”

    大脚:“火葬场?张公安调火葬场干什么?”

    田副局长:“他犯错误啦,调火葬场看大门。”

    大脚呆了。

    张公安怎么会犯错误?

    在大脚的印象之中,张公安是不会犯错误的。

    大脚想,纵使他犯了错误,也不可能把他调到火葬场去工作呀,那是什么地方,这不是糟践张公安么!

    大脚心里很不痛快。

    她决定去火葬场一趟。

    告别田副局长,大脚就直奔火葬场。

    火葬场在这座山城的东西方向的一个山坳子里,那里有一座红砖绿瓦的豪华建筑。

    那豪华建筑里伸出一个大烟筒子直插云霄,那大烟筒子总是会飘出乳白色的烟雾,谁都知道,那乳白色的烟雾就是烧死人的烟雾。

    好好的一个公安,犯了什么错误,以至被发配到火葬场去当看门的呢?

    大脚怎么也想不通。

    大脚来到了火葬场的门口,在门卫那里,她没有见到张公安,一个老头对她说,张公安已经离开这里了,他早辞职不干了。

    大脚问那老头,他会到哪里去呢?

    老头摇了摇头。老头叹了口气,老张是个好人哇。大脚心里很不好受。

    从火葬场返回县城时,她想,她死后绝不火化,她要和旺旺埋在一起。

    这时已是正午了,大脚感到了饥饿。

    她不想吃。

    她吃不下。

    她怀里揣着村里二千多号人的希望和愤怒,她一天不告倒儿子小水,她一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在这之前,她一直没有去镇上找过小水。大脚对小水已经完全失望了。

    她为自己培养了这样一个自私贪婪腐败的乡镇干部而耻辱,她觉得对不起七婆婆,对不起蓝细牯,更对不起旺旺。

    她回忆着儿子小水一个一个成长的细节,她心里很难过。

    儿子小水的几次下跪,让她觉得其实是她一步一步纵容了小水,作为一个母亲,或许她是对的,但作为一个乡村里的共产党员,她失职了。

    儿子在洪水过后的一个夜里回到了野猪坳乡村,这是他得知野猪坳乡村的人在李大脚和李火木的牵头下要告他的事之后来的,他坐着一辆桑塔纳轿车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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