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者也来了。别看是一个偏僻乡村开的一次会议,开得还蛮讲规矩:白纸剪成的字贴在红布上面的会标悬挂在台的上方,台上的座位空着,台前摆着鲜花、绿树,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员坐在下面的椅子上,听夏雨晴讲话,夏雨晴说:“有不少人议论:‘如今分田到户十三年了,国营企业也卖给私人了,发了财的当老板;穷了的去打工。狗子舔腚——各舔各的,不知道有几好!你还在这里搞个么屁股份制酒厂啊?你是吃饱了撑的!没有事拉着生意做!’把这个话一听,我也觉得有道理;但是,长期这样下去,富的富得流油;穷的穷得舔灰!说句不好听的话,发了财的,嫡亲的妻子两个,叔伯的妻子一群,一次性的妻子无数;穷了的呢?自己的妻子也跟别人睡觉去了,从中单到老单,单身到死;老子穷了,牵连儿子穷,儿子也是单身汉,有一家四个儿子,五个单身汉子。也许有人不信,为什么四个儿子,出了五个单身汉子呢?大儿子娶了个媳妇,生了个儿子,后来媳妇跟随别人跑了……,不是五个是几个?你还以为我说个么假话?这样的家庭穷断总筋呢!我们都是脱一场人生,有哪一个愿意过穷苦日子呢?都不愿意。过去搞集体,办的厂为什么垮了呢?一个字——挖!社会主义的企业,反正是老公的,上级来,吃、拿、卡、要;工人们,能偷则偷,能拿则拿,不能偷、不能拿,消极怠工、躲着玩该可以呢,再加上正式工管合同工,合同工管临时工,临时工管河南人,都不搞事,挖空心思挖社会主义的墙脚,它不垮?垮是必然的;厂长、主任,不贪污就是好干部,他管得了当然会管,他万一管不住,怎么办?管它的娘,偷的拿的又不是我的,是老公的。你们说,这不垮是不是出了海鬼?那么,现在的私营企业呢?也是一个字——榨!老板请了管理人员,这些高管的薪金高,活路轻,当然是绝对地服从老板的意志,可以说,完全是看老板的眼色行事!工人呢,被榨取,这一个榨字用在打工者的身上,一点也不过份。工厂的老板长期从事那一项工种,他对每一道工序了如指掌。不是他聪明,而是他长年招收工人来做,做得快的,他留用;稍微做慢了的,走人。工人为了保住饭碗,只有拼命地做。但是,你做得多,他把单项工种的工钱往下压,压得任你拼命、加班加点做,一个月总是挣不到多的钱。你说,我们这些农民出去打工,有什么办法?受苦呢!受罪呢!受剥削呢!受欺负呢!有的做了工,老板不给工钱,为了讨工钱,把命也丢了呢!办股份制酒厂,是逼出来的办法呢,也是只有一个字——扭!我们这个厂,由大家投资入股,凡是投资入了股的,就是股东,一是参与经营管理,二是参加工厂的生产。我们既可以获得工资,又可以获得利润分红,在家门口上班,农活可以做,田里的收成不会少,一家人在一块,而且没有人欺负。一句话,把股东的利益和厂的利益紧紧地扭在一起!像扭麻绳一样,厂长、经理、主任、工人的利益扭在一起,一赚都赚,一亏都亏,说白了,这不是为别人工作,就是在为你自己工作,为你自己的利益在工作、在操心,你怎么能不出力呢?这不是我们的发明,全世界的人都在想办法呢。办厂就得有管理者,这个管理者怎么产生?不是上级说了算,而是凭自己的经济实力和能力。说白了,谁个出的钱最多,谁个就有资格当董事长;谁个出的钱多,谁就可以进董事会。在金钱面前,人人平等。”叶青枝说:我暂时以董事长的身份安排工作:请股民们把股金交给王二苟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