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准备围剿靖王,散消息出去表示大军折损过半,因群龙无首而军心涣散。唐芷漩将新制铠甲上各色机关用法再次对将士们仔细传达,又将押送粮草之事一肩承担,因粮草官已战死。崔崭与唐芷漩将商议好的应对之法再核对了一遍才各自回帐休息,也不过只能小憩一阵便又要起身处置诸事。

    与此同时,靖王与暗军已交锋数回,靖王对皇上要取他性命心知肚明,但与暗军周旋时谎称皇上已发来密旨,暗军要传信回京确认密旨是否属实而暂时不再攻击。虽然也不过几天的时日但已给了靖王足够的喘息之机,他先将暗军驱离至远些的地方,又与布恩台一同围剿偷袭诚王,令诚王落荒而逃。松格图在思芜殿休养,布恩台代其与靖王结盟,靖王要将自己的女儿嫁予布恩台以示双方友好,并将于两日后在王府内举办婚盟宴席,遍宴西境与忽兰的重要将领。

    次日午后,唐芷漩放出去觅食的青团儿叼回来一封带火漆的信笺。火漆是靖王的封漆纹样,信笺内写的是他传给皇上的密信,表示自己迫于无奈而要将女儿嫁给忽兰国主之子布恩台,望能以此举换得忽兰不再进犯,并已将崔崭的大军布防在最靠近忽兰的赛腾镇,祈求皇上再拨银万两及粮草千车以应对忽兰可能的异动。

    崔崭看完信笺不免皱眉道:“如此胡言乱语欺上瞒下,他是想拥兵自重还是要反了?”

    唐芷漩:“可能都是。镇国公在北部不可能及时回京救驾,从西境回击京城比北部救驾要快多了,而且他现在还有布恩台的支持。不过国主是支持你的,我们还是按之前商议的来。”

    崔崭看着唐芷漩又写了一封信笺,再塞到青团儿的信筒内,让青团儿再次飞走。崔崭笑道:“青团儿被你驯得已经能深入敌营搜寻信笺了吗?还是能截获敌军通信了?”

    唐芷漩也笑:“都没有,我哪有那本事?是有位孤芳阁的姐妹就在靖王府中当差,我与她约定好有重要讯息就用青团儿去传。这位姐妹正好懂些驯兽之技,这便容易了许多。”

    崔崭“嗯”了一声,又道:“下回还是让别的海东青或是信鸽去传讯吧,青团儿——是你我之间的。”

    他的语气听着很平稳,但唐芷漩却嗅到点点醋味似的,不免一笑,说道:“情急之下哪来得及再驯一只?堂堂崔大将军这么小气?”

    崔崭不好意思地一笑:“确实是小气了,芷漩莫怪。”

    唐芷漩笑着摇头表示不怪,又道:“我让孤芳阁的姐妹继续留意靖王动向,婚盟那日我们必须将靖王与布恩台全都擒住,不然夜长梦多。”

    崔崭:“只怕这婚盟之宴也有瓮中捉鳖之意,就在等着你我前去。”

    唐芷漩:“我倒是能大大方方前去,你呢,自是前去‘诈尸’,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里应外合之下应当无碍。”

    崔崭:“你来西境后还未与靖王相见,他可曾寻过你?”

    “装模作样寻过两次,我起先说自己陷在忽兰军中,后以受伤为由推脱,至今仍未见过。”唐芷漩顿了顿,“他是你亲舅舅,却没想到脾气秉性天差地别。”

    崔崭略略黯然唏嘘,但很快恢复如常,说道:“一切以自身安危为第一,不必多虑。”

    唐芷漩点头道:“你也是。”

    崔崭:“还有一事有些奇怪。暗军在此,听闻对靖王攻击过几次便停了手,不知是何缘故,而对我,我猜想皇上也是有密旨要将我就地格杀的,此时他们也并没有来赛腾镇确认我的死讯,不知到底在琢磨什么。”

    唐芷漩:“以暗军的实力,如果对靖王出手不早该毁之完矣?着实有些奇怪。”

    崔崭:“思忖不出头绪,只能多盯着些。”

    唐芷漩:“我也让孤芳阁的姐妹多加注意,她们方便在靖王府附近查看。”

    靖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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