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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芷漩立即握住崔崭的手臂仔细看了看,将他往屋内牵去,说道:“马上拔钉,敷药。”又吩咐纪旋,“纪旋,劳你去请大夫来。”

    “不可,”崔崭阻拦纪旋,又对唐芷漩说道,“小伤,我自去医馆即可。”

    唐芷漩知道若是有大夫前来,明日可能会传出她深夜私会男子的传言,崔崭是在为她考虑。但她仍然抓握着崔崭的手臂,说道:“我能处理这伤,若崔尚……大哥信我,便随我入内。”

    崔崭一喜,自然愿意相信唐芷漩,却在被她抓着手臂要跨入屋内时停步,面上染了些羞赧地对唐芷漩微微一笑,似是要说些什么,唐芷漩想起他曾经也是这样守礼地认为夜深不可入内,直接下了定论:“事急从权。”

    崔崭没再多言地随着唐芷漩入内,坐在正堂内的一把太师椅上,手臂轻轻放在桌边。唐芷漩去拿了药箱来,取出上好的伤药放在桌上,又拿出一把匕首略略在崔崭受伤的小臂上比划了一下,看向崔崭:“我,动手了?”

    崔崭微微一笑:“请。”

    其实崔崭完全可以自己拔除这枚长钉,这对常年征战的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他想看着唐芷漩为自己拔除,只是想看着而已。唐芷漩自然也知道这一层,却没有提一句让崔崭自己拔除长钉,一心想着自己来,而崔崭对她是否会治伤竟是一句也没问。

    他如此信任她。

    她很想为他做些什么。

    是在报答一直以来他为她做的,还是心底就想为他而做?

    唐芷漩不及细想,匕首已割裂崔崭的袖管,另一手极快地拔出长钉丢在一旁,将匕首在烛火上烤了几下后极快地在伤处撩了一圈,又将药粉迅速洒于伤处,再拿来棉纱轻轻裹缠,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看着手法是相当熟稔。

    崔崭赞道:“你这一手当个军医也可,是曾学过吗?”

    唐芷漩浅浅而笑,说道:“从前父兄受伤都是我帮着包扎的,久而久之也就会了。这几日不可沾水,饮食也要清淡。”说完又觉得崔崭定然知晓,不好意思地笑了,“献丑了。”

    “怎会?”崔崭含笑看着她,“你的叮嘱,我定会时刻放在心上。”

    这话像是毫无思索便脱口而出,不等唐芷漩接话,崔崭自己先脸红了。正在收拾药箱的唐芷漩亦是有些无措,药箱扣了两下都没扣好,脸庞上却不自觉流露出丝丝羞喜之意。崔崭见她如此亦是欣喜异常,轻柔地说道:“多谢你。”

    是在谢她治伤还是谢她因他而羞赧?

    唐芷漩亦有很多想感谢崔崭的,于是回了一句:“也多谢你。”

    崔崭含笑看着她:“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唐芷漩不免笑道:“你刚才也谢了。”

    崔崭一笑,说道:“你不必谢我,我需谢你之处颇多,别与我争。”

    唐芷漩轻轻一叹,说道:“那天跟你说的话,你是完全没往心里去。”

    崔崭知她是在说那夜的拒绝之语,淡淡而笑,说道:“自是往心里去了,还不知在心里翻来转去几轮……不过我的想法那夜就告诉你了,”他的声音愈发低柔,似是不想以强硬之姿对待她,但话语间尽是坚持,“我要如何活,你不能干涉,除非——”他迎着她等待下文的目光,眸色持柔地看着她,“除非你是我的什么人,就可以好好管管我了。”

    这是自那夜之后他俩之间首次再提彼此心意之事,唐芷漩不免又是一叹,却也知道劝阻对崔崭压根无用。她又何尝问心无愧?就如今夜,明明崔崭已经说了自去医馆,她却将他牵入屋内……什么治伤,一切不过是她想与他多待一会儿的借口罢了。

    两人隔座而坐,唐芷漩从一旁拿出了针线,轻声道:“不嫌弃我手艺粗苯的话,帮你补一下?”

    崔崭讶异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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