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将手臂伸得离唐芷漩更近些,含笑道:“求之不得。”

    唐芷漩小心地去缝崔崭那破损的袖子,认真而温柔,令崔崭不由得一直凝望着她。唐芷漩自然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只能安慰自己是被烛火映照才如此脸热,应当不会被崔崭发现吧?唐芷漩一针一线地缝补着,二人良久无话,只有烛火在他们之间的桌上微微跃动,仿如他们此刻的心意。两人皆觉此刻静好宁宜,多得一刻是一刻。

    又过了一阵,纪旋在外轻唤,崔崭才察觉已是夜深时分,连忙起身对唐芷漩行了个拱手致歉礼,说道:“夜深露重,早些歇息吧,告辞。”

    唐芷漩送他出门,问道:“你要在外值守到天明吗?”

    崔崭点头,见唐芷漩要劝阻,忙道:“不妨事的,你安心睡便是,若再阻拦,”他似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笑了笑,“可想想我方才之言。”

    “除非你是我的什么人,就可以好好管管我了。”

    这句话轰然炸响在唐芷漩耳边,令她张了张嘴却未能吐出一个字,只看着崔崭,就这么看着。崔崭亦看向她,却因她的凝视而红了耳根,却又认真看了她一阵,露出温润柔暖的笑意。

    及至崔崭离开,唐芷漩都有些未能回神,良久才是一叹。

    而守在宅院外不远处的崔崭,看着自己衣袖上被唐芷漩缝补的细密针脚,看着她贴心地将破损处原本的竹纹也修补了一番,虽然并不如以前那般规整,却让他感受到细碎的柔情。崔崭在那针脚处轻轻抚了抚,面庞上尽是温柔笑意。

    行宫。

    傅堂没想到崔嵬会来求见,此时见崔嵬饮了一阵茶才慢条斯理地问他的来意。崔嵬直接说道:“来跟你谈谈如何让唐芷漩狠狠栽个跟头。”

    傅堂想对付唐芷漩的心思已是人尽皆知,当下不在意地一笑,说道:“你要对付就自己去对付,少牵扯本公。”

    “如今是不牵扯也得牵扯了,”崔嵬嘲讽地一笑,“皇上下了密旨要落你女儿的胎。”

    傅堂一惊:“果真?密旨拿来我看!”

    “口谕密旨,”崔嵬说道,“你不信我也没所谓,若将我赶出去也没所谓,左右我再想法子便是。”

    傅堂对崔嵬的话其实早已信了大半,因为他知道皇上一向不喜皇后,更不能容她生下嫡子谋求大位。若不与崔嵬联手,待他使了阴损法子让皇后落胎,那真是得不偿失。傅堂当即笑道:“还以为你对唐芷漩旧情难忘,如今竟要置她于死地了?”

    崔嵬冷笑道:“本来我尚有几分念着旧情,想着她如今也不易,但她把我养外室的事告诉了殿下,害得殿下嚷嚷着要休夫,你说,我还能容她?”

    傅堂暗自发笑,面上装出一派理解,点头道:“确实容不得,那你有何计策?”

    崔嵬听出来傅堂是愿意联手之意,说道:“自是要将皇后娘娘落胎嫁祸于唐芷漩,之后向皇上报丧,让皇上惩处唐芷漩,即便唐芷漩有自证清白之能也需要些时日,这些时日内她定被关押在天牢内,要如何惩治她,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傅堂:“听你这意思,皇上不会因为她谋害中宫而立即处死?”

    “孤芳阁不会置之不理,”崔嵬不满又无奈地说道,“跟唐芷漩交好的一些大臣也不会不管。再者嫁祸之事总有漏洞可寻,且皇上可用唐芷漩制衡你我,怎会轻易弄死她?”

    傅堂看了崔嵬一阵,笑道:“本公怎么觉得你是因为知道唐芷漩不可能死才想着害一害她的?”他阴沉地盯着崔嵬,“要是她‘意外’死在天牢里,你不会与本公置气吧?”

    崔嵬看傅堂的眼神凝出了阴冷之色,是傅堂从未见过的,而崔嵬的语调更是前所未有的寒凉:“那皇后娘娘若是真的‘意外’落胎,护国公也不会与我置气,对吧?”

    傅堂想起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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