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所谓的帝王特权。

    “父皇,你不是说当上皇帝就能随着心意做一切想做之事吗?”皇上好笑地说道,“都是为了骗朕做这皇帝才说的吧?朕不仅没能随心所欲,还处处受制于人,杀个人都要看太皇太后的脸色,这样的皇帝做着有什么意趣?”

    皇上在一片花圃前停步,吩咐一旁的宫人:“都剪了。”

    宫人有些诧异:“皇上,这些花儿才搬过来围成形不久,前几天您还赞它们好看的……”

    皇上一笑:“现在不想要了,只想毁了。”他的声音陡然转利,“剪!”

    宫人连忙称是,去拿来花剪将花圃剪得乱七八糟。皇上看着那些被毁坏的好看的花儿,莫名觉得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崔府。

    崔崭出宫后就往府里赶,远远就看见崔府挂白,下马后看着门楣与立柱上挂着白幡白绸,怔然了一瞬就立即往里走去。一路快步行至正院,一口棺材直冲眼帘,震得他顿时浑身一紧。他略略踌躇才往前走去,缓缓靠近棺材向里看去——崔老夫人安详地躺在其中,好像只是睡着了,但那脸庞毫无血色和生气,令崔崭的双目骤然一痛。

    “母亲……”崔崭低声唤道,“我……回来了,您怎么……”他哽咽得没了言语,跪下去便落了泪,“儿子不孝,是儿子牵累了您……”

    一旁守灵的几个仆役纷纷劝着“大爷节哀”“大爷保重”等语,崔崭沉默良久,问道:“母亲她是如何……过身的?是用了毒还是使了匕首?身上……可有伤?”

    仆役刚要答话,就听一句暴喝传来:“你还有脸问?!”

    披麻戴孝的崔嵬直冲进来照着崔崭就给了一拳!崔崭没有躲,生受了这一拳,侧脸登时红了起来。崔嵬指着崔崭骂道:“母亲为你死了!为你!你怎么有这么大本事?!你都离府了竟还能害死母亲!”

    崔嵬又扑上去死死掐住崔崭的脖颈,仆役们连忙上前拉开崔嵬,崔嵬被拉开还在不停踢腿,好几脚踹重重揣在崔崭身上,他始终不动不移,沉默如山。崔嵬恨声道:“母亲不可能为你死!她从来都不喜欢你!那铁券是她要留给我的!凭什么为你死了?!凭什么!”

    崔崭沉郁的眼神横了过来,冷硬地说道:“她应该为你而死,是么?”

    崔嵬像个胡闹的孩童,不管不顾地继续骂道:“反正不该是为你!母亲怎会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你逼她的是不是?还是根本就是你找人害死了她再假装她自尽?!你怎么知道她有铁券?崔崭!你为了自己竟能害死母亲!”

    “住口!”崔崭忍无可忍地起身,虽然恼怒却仍压制着声音,“在母亲灵前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母亲在天有灵见你我如此相争岂能瞑目?我不知母亲为何突然如此,但我绝不可能逼迫她杀害她!休要浑扯!”

    崔嵬根本不信,从小他就知道母亲只宠爱着他,对这个大哥一向是冷眼相待极少闻问,怎会为他而死?!崔嵬一拳又挥过去,这次崔崭直接握住了他的拳使劲一捏,崔嵬疼得鬼叫起来,崔崭沉怒地盯着他,说道:“我说了,不要在母亲灵前无状!”

    崔崭甩开崔嵬的拳,崔嵬趔趄,恼道:“我要告御状!我要让皇上审你这悖逆人伦之徒!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再也不能——”话没说完,崔崭对仆役挥手,让他们将崔嵬拉走。崔崭虽搬离了崔府,但从前的威仪加上如今大将军的身份,仍令府中仆役唯命是从。崔嵬不情愿地挣扎着却仍被拉了出去,崔崭整理了衣衫后重新跪在棺材前,恭敬地行礼叩头,长久不起。

    稍晚些时候,崔崭起身开始过问具体治丧事宜,明路与翠燕将一切细细禀报,崔崭一桩桩一件件仔细问过,又将府中仆役安排一番以定他们的心神。待到深夜,崔崭为母亲上了一炷香,再跪下轻缓地烧着纸钱,低声说道:“母亲,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翠燕端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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