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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中午,克雷顿雇了马车顺路去接夏绿蒂的时候,他的状态比起上午已经多了几分焦躁。

    一些小骚动让他的工作陷入了停滞。

    在誊写一份交易账单的时候,过去用的最顺手的旧钢笔在他的手中不慎折断,墨水污染了大片的数据,清理桌面费了他不少工夫。他不得不在更换钢笔之后又写了一封信给提供账单的远程助手,希望对方能送来备份的文件。

    这最快也是下周才能送到。

    好在夏绿蒂和唐娜的相遇倒是出奇的顺利,她们几乎一见面就变得熟络起来。

    而他已经花钱如流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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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选择口哨吗?”她犹犹豫豫地试探,身体在车厢的剧烈震动中一阵摇晃。

    克雷顿当年为了减免乐器的学费,因此没有申报演奏的课程,而是选择了乐理鉴赏学——就是负责站在演奏课教室的后排观看学演奏的同学操练乐器,时不时批评几句的那种。

    还好长老会愿意聘请他在治安官中做事,虽然他选择隔天排班得到的报酬会比格罗涅承诺的少,但那每周也有4镑。

    男性去女帽店显得有些奇怪,但如果是陪同女性家属一同前往,那就被视作体贴的表现。

    马车夫轻轻一甩缰绳,驽马们便听话的扬动四蹄,拖着车厢向前走过无叶悬铃木点缀的街道。

    “小女士。”克雷顿情不自禁的用上了夏绿蒂的叫法,这听起来亲切而不冒犯。“如果让你选择一样乐器学习,你会选择钢琴,还是提琴?或者你已心有所属?”

    这个声响引起了街上人们的注意,夏绿蒂和唐娜发现这件事后更是紧张地奔跑过来。

    因为唐娜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克雷顿走到她们中间去:

    克雷顿诚恳地摇了摇头:“这个不行,这个我选过了。”

    夏绿蒂面朝车窗外,肩膀耸动不停,不知道是否和坑洼的路况有关。

    正是这种景色吸引了克雷顿定居下来,现在要找一个大多数居民都愿意穿彩色服饰的城市可不容易。

    女助理伸手要卷起克雷顿抵挡重物坠落的那只手的袖子,后者没有拒绝——正常人拒绝检查伤势反而会显得古怪。不过他的胳膊太粗,袖子只能卷起一点,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这种状态显然没法愉快购物,克雷顿不得不走进就近的酒馆里买了半壶白葡萄酒治她的眩晕,这是他第一次上船时长官教给他的秘方。

    狼人的感官在花盆离头顶不到一尺的时候终于捕捉到了那沉闷的风声。

    她的眼神看着克雷顿的头顶,那里几乎顶到了马车厢的顶端。克雷顿以前带她去找人收债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么高。

    他的设想很好,但唐娜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和乐理学有难以调和的根本矛盾。

    秘方的效果好的出奇,只一小口,唐娜就恢复了精神。

    他对于侄女嘴巴里吐出来的词听得清楚,却没法分辨出这属于哪种语言,或许是外国语,也可能是某种地方俚语,语气听起来像是抱怨。

    克雷顿敲击的节奏一滞,含糊道:“我没有在意,没准吧。”

    道路上的人流不算多,人们衣着整洁,且衣物颜色各不相同,他们走走停停,遇到感兴趣的事物就停步与卖主低声细语交谈。

    一想到这儿,克雷顿就无意识地屈起中指,敲打着自己膝盖骨演奏小曲。

    “我还是把它脱下来吧。”克雷顿叹了口气,将右手从毛呢大衣的袖子里退出来。

    她早早地等在客厅,出于礼节,夏绿蒂要先下车和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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