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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带着步枪,但有枪也说明不了什么,那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热沃的很多穷人都有枪,几代单传,为了打打猎什么的——他当时是这样想的。
裴伦懊恼地轻轻抽打了自己的脸一下——因为自己当时没看出来他们心怀不轨。
但如果二十几号人就租两个房间,都是男性,还一点酒都不要,他当时会这么想其实也不奇怪。
这时,楼下的地板发出了悠长的嚎叫声,就像一个饥渴过头的婴儿。
裴伦被吓了一跳,他本能地坐了起来,猜测是贝略家的那些人回来了,于是又打算躺下来,但随后的脚步声让他意识到来着不属于那三个人中的任意一个。
他在这里开了五年旅店了,辨别脚步声的技能早就无师自通。
这么沉重的脚步声只会让他想起一个人。
裴伦利落地下床,快步穿过后院来到大堂,果不其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肥胖得有三个他这么宽的身影,却不比他高多少,白面团似的脸上,几乎没有眼白的黑色眼睛沉默地看着裴伦,但看他的身体朝向就知道,如果裴伦没有出来见他,他大概是要往楼上去。
阔克是楚德·奥斯马尔先生的仆从,但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不再订这儿的房间了呀。
“阔克先生,您这么晚来做什么。”
裴伦站在柜台后向他问好,但对方的反应让他感受到不舒服,阔克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解读的情绪,那是他过去从来没有展示过的,与其憨厚的外表截然相反。
旅店老板手臂上的汗毛直立起来,他悄悄向柜台下的格子伸手,本能握住能让自己有安全感的东西。
那是他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