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名满赌城了,只是人们大都对不上号而已。但所谓英雄惺惺相惜,暗路取财的人都是了不得的翘楚,该认识的人自然会很巧妙地认识。人来熙熙皆为利驱,大家搅在一起,奔的全是利益。
这不,叼金姐的电话打来了。
“在哪儿呢?”
二愣子把听筒向耳朵旁边挪了挪,打着哈欠说:“欢迎致电,我在房间呢。大姐啥指示?”
“你真是昼伏夜出啊!到我这儿来,介绍个美女给你认识。”
“好,十五分钟就到。”
你看看人家这名字起的,海叼金,张口一咬就是金子,能不发大财嘛!只是这个五十岁的肥婆造型太恶劣了,一脸横肉、暴眼凸睛,体重超过二百五。如果她四肢着地的话,就是一只腚大腰圆的母猪,顶多披了块人类的遮羞布而已。如果她只是肥了一点,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嘛,谁都想有个好形象,侮辱外表比侮辱人格还龌龊。关键是她那水缸一样的躯体里排列的全是恶毒的细胞,连发出的声音似乎都充满了毒素,相当难听、相当粗粝,比砂纸蹭瓦片还虐耳,灌进膜孔令人浑身发痒,总想挠挠或打个喷嚏。但她有钱,是个身价数亿的档口老板,所以她的声音一般只能用“浑厚”、“磁性”来形容。
放下电话,二愣子一跃而起,闪着一身健美的肌肉下了床。叼金姐的来电就是动力,给他介绍美女是假,买卖来了才是真格的。别的不说,认识几天以来,即使介绍俩人认识的刀疤哥都告诫二愣子一定要小心,这娘们太狠毒,但每次她来电话都能让二愣子挣点。虽然那些小数目于她这个资产雄厚的老富婆来说不过是“残羹剩饭”,但在二愣子这儿,那可是救命钱。当然,刀疤哥促使二愣子接近叼金姐的初衷只有一个,那就是早日开辟一条“特快来钱道儿”,至于是否危险,还是往后排一排吧。
二愣子简单冲了个澡,真丝亮白衬衫外面套上价值十几万的深蓝色“阿玛尼”,再蹬上锃亮的鳄鱼皮鞋,嗬!真是好马配好鞍,西装革履往一米八的身架上一穿,就像他的皮肤一样自如。然后戴上二十多万的“劳力士”金表,又喷了几下十多万一瓶的“爱神”男士香水,最后把白金镶钻的限量版“VERTU”手机往爱马仕手包里一揣,挺着魁梧匀称的腰身出门而去。
不言而喻,他这身奢华品牌都是混迹于澳门的行头而已,虽然饥荒逐步在减少,但眼下的他是个如假包换的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东北老家欠下的二千多万元债务就像勒在他脖子上的细钢丝一样,无时无刻不让他窒息。但有啥办法,输出去的真金白银又抢不回来,赌徒就该遭这洋罪。但倒驴不能倒架,再怎么着也不能跌了名牌赌徒的份儿,哪怕背后吃屎,他也要把贫穷这块暗疮用金镶玉的锦袍捂严实,这就有了不那么招人防范的富人模样,同时也具备了接触有钱人的“资质”,只要“混”到一根油水足够大的纸焾,谁敢说就打不着比母猪还肥的耗子?
反正今年五月初他还一身地摊货,这才一个多月而已,自己从天到地竟然折腾了一个大大的“倒来回”。买刀、探险也好,掉入怪圈也罢,总之折腾去吧,无论结局啥样,毕竟不是一般普通老百姓能干出来的。虽然仍是没钱,但却赚了一屁股饥荒,也算有本事了。人生一世,活个精彩总归没错。再者说了,万一苑宝兔突然召见,生生死死还在后头。总结起来就俩字儿:刺激!